赛戬驾着马车,载着车上的百里捻,朝城门而去,赤腾烈马像是通人性一般,见主人已走,也跟着往城门奔去。
越洆看着这一行人的身影,无奈摇了摇头,感叹一声,“百里捻这般绝世出尘之人,却身在羌晥国,成了赛戬的卿客,真是世事难料啊。”
一行人马出了西昭王城,卷起城门无数尘土,赛戬人生莽,驾车也生莽,几会子就进了羌晥的境内,速度之快,完全不顾车里的人,直到了边境,他才将缰绳交给卫禹,进了马车里。
马车里,百里捻的脸色有些苍白,马车颠得太厉害,他有几分吃不消。
“捻儿身体不适?要喝水吗?”
赛戬拿来水袋塞到百里捻的手中,他脸上有些自责,“本王只顾着要离开西昭,到本王的地境,让你吃苦头了,本王跟你赔罪。”
百里捻抬眸瞧了赛戬一眼,眼神有几分冷漠,拿过水袋喝了几口水,这才平缓下来,不过看赛戬的眼神,依旧有些冷,似乎不想与之交谈。
“捻儿,你……你怎么去了西昭国啊?”
赛戬倒没看出百里捻不悦,还想着百里捻去了西昭之事,他生怕百里捻离开羌晥,更不想他去西昭。
“那日风太大,惊了马儿,马儿一路狂奔奔去了西昭。”百里捻淡淡道。
“就这样?”
赛戬皱着眉头,有几分不相信,这理由也未免太过于简单。
“王上若是不信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百里捻的语气冷了下来,夹了几分寒凉。
赛戬这次可算是听出百里捻的不悦,他眼珠子一转,立刻笑了出来,笑脸堆到百里捻的眼前,“哪能不信啊,捻儿说得话本王都相信!那日风太大,确实是有可能惊了马儿,只是捻儿你没受什么伤吧?”
赛戬来回瞧着百里捻,还抓过了他的手,仔细查看着。
百里捻抽回自己的手,“王上多虑了,我很好。”
“很好就行。”赛戬还是抓过了百里捻的手,并没有松开。
马车一路朝向羌晥王宫而去。
百里捻也有些劳累,微微靠着后面,没有精力和赛戬言语纠缠,也就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。百里捻闭上了眼眸,这几天马车劳顿的时日有些长,他身体终究孱弱。
赛戬转头看向百里捻,见百里捻面容疲倦,解下披风给他盖上,难得莽汉也能有关怀旁人的细心之时,甚至还撩开车帘,让卫禹慢点驾车。
许是这几日确实劳心劳力,有几分疲倦,百里捻竟睡了一路,马车进了羌晥王宫他还未醒过来。
赛戬看了一眼车外,已过了戌时,天色已晚,晚风又十分凉,他回头攥着百里捻的手,他的手比车外的凉风还要凉上几分。
“王上,不叫醒百里先生吗?”
卫禹停车之后,见赛戬与百里捻迟迟没有出来,便撩开车帘,问了一句。
“嘘,小点声,”赛戬回眸看着百里捻,“不用叫了,本王抱他下去。”
给百里捻裹着披风,他两只手轻轻一抬,便把百里捻整个人给端了起来,百里捻太过清瘦,抱在手里还没有一铁大刀重。
“前面开路,直接去望舒阁。”赛戬对卫禹说道。
他抱着百里捻,卫禹前面开路,从宫门口一路抱去了望舒阁,还抱着百里捻上了楼头,百里捻的卧室在望舒阁最高层,直到把百里捻放到塌上,赛戬也没觉得累,殊不知他已经走了好半天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