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当日便不该放他走!若是不能为我所用,应当杀之!”公孙执狠狠道。
张佑叹了口气,“如今说这些已然无用,紧要的是当前的形势。北边宇文泱已经攻打到了白霁江,虽然攻占了我南明无数国土,可是宇文泱一旦到了白霁江边,他便再无法向前,王上且派兵拖着便可。”
公孙执虽有不甘,但还是点了点头,此时他也少了之前的锐气,了解到如今南明的情形有多严峻。
“那西境呢?派遣兵马与西昭速战速决吗?”公孙执问。
张佑盯着地图瞧了许久,这个问题萦绕在他脑海也有许久,可是张佑却摇了摇头,“若是羌晥还未出兵前,此招可信,可如今羌晥攻占陶阳城,眼看着便与西昭的军马联合,南明的兵马对付西昭还可,若是对抗西昭与羌晥的联合兵马,恐怕便难以得胜。”
“南明的好时机已然过去。”
张佑脸色满是心痛与忧心,倒也没有埋怨公孙执错过了时机,可是公孙执的脸色却十分的差劲,他攥着拳头。
“爱卿是在责怪本王么?”
张佑一愣,抬眸看着公孙执,有些生气。“王上!到了如今,您还在思虑这些无用之事吗?微臣从未责怪王上,王上能否暂且放下猜疑!”
“本王……”
公孙执有些说不话来,看着张佑诚恳又忧虑的眼神,他咬了下嘴唇,妥协道:“本王……本王知道了。”
张佑也没空与公孙执辩驳,南明的战事已经够他忧虑,哪有精力与公孙执再议这些。
“王上,西境形势复杂,微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可行的法子,南明的军马粮糙已然不足,速战速决难以做到,持久战南明吃不消,若能休战才是最好,可是西昭不会在此刻休战……”
张佑捏着额头,愁容满面,饶是神机妙算如他,也很难解决如今南明的困境,想要反败为胜,何其困难。
“那本王与爱卿在此商议谋划吧,定能决议出一条对策。”
公孙执柔和了许多,他皱着眉头瞧着地图,南明这把好棋,被他自己下成了这一片残局,他能怨得了谁呢。
张佑点点头,坚定道:“定能决议出一条对策。”
……
苍玉山之东,陶阳城内,高鸣台。
百里捻还在作画,莫湮半跪在百里捻的跟前。
“主上,北境传来了新消息,北晏的宇文泱已经攻打到了白霁江边,南明已然招架不住,任由宇文泱的兵马驻扎在白霁江边。”
百里捻挑起眉头,“宇文泱的步伐倒是快,这么短的时间,便到了白霁江边。”
“宇文泱正在准备渡江,南明军马竟也不抵抗,若是让北晏的军马先攻进了南明王城,这天下岂不是北晏的了。”莫湮有几分担忧。
百里捻却轻笑了一声,“北晏军擅长平地作战,渡江水战不是宇文泱的强项,且白霁江宽处可达一百里,想要渡江可没那么容易。不过,”
放下手中的朱雀玉笔,“不过宇文泱已经到了白霁江边,北境的战事便会拖延下来,西境的战事才是重中之重,我们要加快脚步了。”
百里捻抬眸看向窗外,眸色渐深,如今已经深秋,夜晚寒凉,风也凛冽了几分,吹在他的身上,显得更为单薄,却也风中坚毅。
百里捻正低眸思虑着,楼梯处传来了有力脚步声,他睫毛微微颤动,知道是赛戬进了高鸣台,便扫了莫湮一眼,莫湮会意,转身消失在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