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洆不懂张佑的意思,“张佑兄这是何意?”
张佑眸色微深,“王上没觉得,这位绝世天下的神机子,自从出关南林之后,天下就开始乱了吗?他辗转四国,说是游历山水,可是桩桩天下大事都有他的身影。羌晥本来就是一边陲小国,如今却也能迁都陶阳城屹立于天下,这其中没有他的手笔吗?之前西昭进攻南明之事,有没有百里捻的手笔,王上比谁都清楚;而如今,北晏攻打南明,更是百里捻一手所为,宇文泱虽是将才,但是没有百里捻,也绝不会这般容易就拿下南明。”
“这位神机子,到底要做什么呢?”张佑皱着眉头,不禁担忧。
被张佑的话感染,越洆也沉思起来,确实如张佑所言,这位南林神机子看似不慕红尘,不问天下事,可是天下之事均有他的身影。
越洆也皱着眉头,“这百里先生,到底想做什么呢?”
张佑又突然想起一事,他转头走去书房,将王德喊了进来。王德本不愿见越洆,就一直守在外面,西昭和南明关系微妙,他乃是公孙执的贴身公公,公孙执不喜欢越洆,他自然也不喜欢。
越洆见张佑带了一个人进来,不明白他这是何意,询问的眼神看向张佑。
张佑介绍王德,“这是王德,是吾王身边的人,他是从南明王宫逃出来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越洆点点头,但还是不明白,他为何找了一个下人来见自己,还分外庄重。
张佑不理,而是转头看向王德,表情极其认真,“王德,你还记得在路上时你与我说过的,你说王上身亡时,你听见守卫说了什么,一一说出来。”
王德也有疑惑,他看了看越洆,又看了看张佑,不明白他为什么让自己在越洆面前说此事,但是张佑一贯诚挚,王德也就开口说了。
“奴才从南明王宫逃出来之后,在后院躲了许久,那里离着地牢近,听过路的北晏兵说到地牢中的事情,北晏的百里先生去过地牢后,吾王……吾王就过世了,说是自戕,其实是中毒而亡,死了之后身上有异香,久久不能消散,北晏兵十分好奇,才谈起来,被奴才听了去。”
王德说完,张佑给了他一个眼神,他便出去了。而张佑看向越洆,眼眸深邃,“王上可听出些什么来了?”
越洆皱起眉头,前面他倒是没什么关心的,公孙执如何死,他不在乎,可是死后有异香……这点怎么这么熟悉呢?
思虑几分,越洆突然抬起眸子,不可置信的眼神,看向了张佑,“你说的是……”
“是。”张佑知道越洆也已经想到了,也就在直接说了出来,“当年老西昭王死的时候,身上就有异香。王上想必也调查过了,老西昭王确实是中毒而亡,只是我查遍了南明也没能查出这种毒,只查出这是旧国大姜时,曾出现过的一种毒,而后起了战事,此事就耽搁了下来。如今又出现了这种毒,看起来,当年之事似乎有些苗头了。”
“什么叫有些苗头!”
越洆猛地拍桌子,因为受到剧烈震荡,桌上的茶杯都跌落在地,啪啦一声,茶杯碎成碎片。越洆的怒火瞬间燃起,他紧紧攥着拳头。
“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了!本王怎么没想到会是百里捻呢!”越洆十分激动,谈及老西昭王,越洆就无法镇定,那是他心中挥散不去的痛。
看着越洆如此激动,张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能沉默以对。而过了片刻,越洆也察觉自己太过激动,一沾上老西昭王之事,越洆就无法镇定,此事越织心叮嘱过他好多回,是他自己又忘记了。
越洆坐下,给了张佑一个见谅的笑,“是本王太过激烈,让张佑兄见笑了。”
张佑摇摇头,“无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