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佑去哪里了?”百里捻突然问道,表情有些凝重,心中已经猜测是张佑拿走了玉玺,公孙执的亲信不过张佑一个,若他要把玉玺托付与人,这个人必然就是张佑。
“属下差点忘了此事,”莫湮站起身来,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百里捻,“张佑去了西昭,我们安插在西昭的人来了书信,张佑出现在西昭王宫,被西昭王奉为上宾。张佑去西昭已经有些日子了,本来这个消息早就递了进来,只是主上一直养伤,羌晥王拦着便没能送进来。”
百里捻表情复杂,他拿过书信读起来,书信上说得是西昭的情况,张佑带着一个南明宫人进了西昭王城,西昭王亲自将人迎进王宫,张佑就一直住在王宫中,西昭王与其十分亲好百般信任,两人还一同去给老西昭王上香拜祭。
“拜祭老西昭王?”本来这句只是寥寥一笔,百里捻却看出了异端,“不年不节,没有盛事要事,却带着张佑……去拜祭老西昭王?”
“属下也觉得此事有点奇怪,不过也许就是西昭王突然思念父王,就去拜祭一下,应该也没什么吧。”莫湮随口应了一句,想着只是拜祭父王,应当也没什么大事。
百里捻却摇摇头,他的眸子低沉下来,透着一股子冷,“不,此时天下正是剑拔弩张之时,西昭都派了越织心来笼络羌晥,便说明越洆心中十分着急南明之事,这样的时候他怎么会有愁情去拜祭父王呢,还带着张佑?越洆可不是这样优柔寡断不分轻重之人,只能说明发生了什么有关老西昭王之事,这件事中还有张佑,所以才会带着他去拜祭老西昭王。”
“能把张佑和老西昭王联系在一起的,会是什么事情呢?”百里捻喃喃自语。
“毒药!”
“毒药!”
百里捻和莫湮异口同声,百里捻的眸子变得冷厉无比,“应该是当年在横院下过的毒被发现了,张佑把此事告知了越洆,而越洆也相信了他的话,所以才会去拜祭老西昭王。”
“那张佑和越洆会不会发现主上的身份?”莫湮皱着眉头,若真如百里捻所言,张佑和越洆发现了横院毒死老西昭王的真相,岂不是对主上的计划不利,张佑可不是一个能随便应付之人。
百里捻也不能百分百拿准,他手指来回搓着,“不好定论,你叮嘱好西昭那边的人,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把西昭的情况定紧了。”
“是!属下明白。”莫湮咬着嘴唇,有些悔恨,“其实……主上在西昭边境拦下张佑之时,应该杀了他的。”
若他够毒,杀了张佑,便不会有这些祸端,对于百里捻这样在乱世浮沉的人,一念之仁便会断命,仁义侠义属于那些倒下的英雄,不属于他这样本该命绝却残存在世的人,他本就是罪人罢了。
百里捻垂下眸子,没有说话。
……
宇文泱果真是因为南明玉玺出兵西昭,他接到了玉玺在西昭出现的消息,便以西昭肆意蔑视北晏之名,出兵西昭,其实他这理由着实荒诞,可是如今的宇文泱如同疯狗,乱咬一气,他若是非要出兵,哪有什么理由。
不过百里捻明白,他不是想攻打西昭,他只是不想回北晏而已。不想回北晏,面对空空如也的北晏王宫。出兵到底是什么理由,已经不重要,毕竟宇文泱已经带着北晏大军进攻西昭,且已经拿下西昭三座城池。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此事,西昭如何应对,羌晥又该如何应付。
越洆的反应极快,他本就一直担忧着宇文泱出兵西昭,兵马粮糙早就已经整装备好,被突袭当夜没能应付好,可消息传来之后立刻派遣增援,与宇文泱在三座被迫城池前,打了三天三夜,虽然没能夺回失掉的三座城池,可是也遏制住了宇文泱往前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