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润继续往前走。
小路无奈地跟上去。
他身后的街角,一人从热闹的巷子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,定定地看着被人群淹没的苏明润。
宣行看看红彤彤的冰糖葫芦,再看看苏明润的的背影,顿了顿,无聊地打个哈欠,转身往异居方向走去。
宁城过于热闹,反倒让人不适。
☆、放虎归山
整整齐齐的队列在猖狂的太阳底下纹丝不动,像一堵严密的墙,杵在演兵场上。
沈昭武摆手,站在沈将军身旁的黄副将便朝队列大喝一声:“解散!”
那堵无坚不摧的墙顿时松懈下来,士兵们四处散开。
沈昭武往主将营房走去,黄副将和一干部下连忙跟上。
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主将营房,两边摆着众多椅子,正对门处是一张长案,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沙盘,长案一旁摆着巨大而扁平的陶罐,上面插着五六个卷轴,长案前主将座位后,挂着西北郡县的地图,宁城居西境,像是通往六王爷领地的一扇大门,山水相接,宁城据险而居。
沈昭武走到主将座位前,坐下,众将士循着往日的位子坐下。
众人坐好后,沈昭武照例问起各郡县的情况。
参军黄睿回禀道:“各地传回的讯报并无异常。”
沈昭武微颔首。
就演兵方略和西北郡县的守城方略与众将士进行推敲。
黄副将突然想起一事,趁着说话间隙,黄副将提醒道:“将军,今日城中贸易渐盛,尾随着贸易发展而来的还有猖獗的细作,我们要提前想法子肃清混在商贩中的境外探子才是!”
沈昭武看向黄副将,深以为然:“最近城中出入防守如何?”
西门守兵头领何归云微皱眉:“除却前几日的断手案,最近出入百姓均无异常。”
北门守将张大人则满脸愁绪,他看着高位上的沈将军,苦着脸道:“将军,我们已经加强城中出入管制,但苦于诸郡县突然多出一批降民,百姓出入频繁,陌生面孔太多,实在难以发现异常。”
沈昭武沉着脸,不语。
众将士小心翼翼地看着将军神色,见他并无展露过多情绪,这才慢慢放松下来。
然而,就如何探查细作的计划众将士商议半天都议不出合适的方案,此事暂且搁置。
沈昭武回到将军府已是中午,姜流丹正在练武场上舞刀弄枪。
炽热的太阳,烤着偌大的庭院。
汗水在高温的诱惑下,一点点地挤出皮肤。
只见姜流丹跃起,□□一挥,汗珠就四处散开。
沈昭武在门前影壁一角站立许久,似在审视着姜流丹的一招一式。
直到姜流丹停下来,转头诧异地看向影壁处,沈昭武才若无其事地穿过练武场,进入主堂。
姜流丹微顿,僵着脸将□□放回兵器处。
她站在原地挠挠头发,想了许久,认为自己终究身为客人,偶尔使用练武场也不是不可,姜流丹如此安慰自己。
她转头看向门前影壁,扯出一丝苦笑。
这几日,姜流丹好几次想出门,均被守门的府兵拦下,将军府中的守卫已经更上一层楼,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失去逃离将军府的最佳机会。
姜流丹眨眨眼,压下复杂的心绪。
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往主堂走去,守在姜流丹身旁的丫鬟遥遥急哄哄地拦住姜流丹:“姑娘,奴婢已准备好温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