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山凹凸,上面用石子推着一条楼梯,绕山而行,艰险崎岖,山下是水池,游着一群悠闲的肥鱼,鱼身颜色鲜艳,闪着耀眼的光辉。
山明离席寻找南纱,在院子里张望,看到南纱的背影,往回廊走上来,走到南纱身旁:“为何不回席中。”
南纱转身看着山明,山明脸上已经被酒染上红色,南纱伸手摸山明的脸:“你醉了么?”
山明抓住南纱的手,亲了亲,道:“没,还很清醒。”
南纱扯扯嘴角,笑道:“好,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山明颔首,一个不慎,整个身子朝南纱倒过来,一把抱着南纱,南纱勉强支撑着不倒下,山明晃了晃脑袋:“有些晕。”
南纱叹气:“那我扶着你,你慢些走。”
山明揽着南纱的肩膀,两人从偏院走出去。
匆匆坐上回城的马车,南纱回身望向北面山庄,整座山庄笼罩在喜庆里。
山明头靠着南纱肩膀,似呢喃:“你可是生气?”
南纱摇头:“罗金枝不容小觑。”
山明不语,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睡着。
南纱突然又叹出一口气,悠然道:“不是生气,是吃醋。”
压在肩上的头越发沉重,山明猛地睁开眼睛: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
南纱目视前方:“宫主曾说起关于你的□□,遥远而飘渺,明明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过往,我有时候却很在意。”
山明搂着南纱的腰:“你不必在意。”
南纱低头:“我知道。”
马车外,天地灰蒙蒙一片,看不真切,像是天地间突然没了界限,糊成一片。
☆、风紧雨来
风紧雨来,一场雨侵扰宁城,今年的雨比往年来得更加频繁,都快要引起百姓的不满。
沈昭武对北面山庄的调查还在紧张地进行着。
一心想要尽早离开宁城的沈昭武很是焦虑,焦虑情绪在行动上很快就展现出来,巡城的调查力度明显加大,这份情绪很快地,也感染了部分百姓,宁城颇有戒严之意。百姓们都私下猜测是否石河城的六王爷就要挑起战事。
赵都尉的重点调查对象,罗金枝除了在北面山庄和芙蓉楼两地间来回外,几乎没有异动。
宁城开阔的大街上,青石板缝隙爬出几根青草叶。
信差借城一脚踩到草叶上,他背着灰蓝的信袋,牵着一匹老马在宁城街道上张望,慢悠悠地,四处搜寻着路旁的零食小吃。
太守府邸。
苏明润坐在书房内,看着桌面的手书出神,宣行与田晖各占据着长榻一头,各看着手中的书本。
安安静静,书房中的空气就像凝滞一般,毫无生气。
突然,苏明润抬头问:“最近西北的商贸往来频繁,但税收却没有任何变动,这种情况,是否要警告一番?”
宣行颇为不解地看着苏明润:“为何要问?难道不是应该马上行动吗?”
苏明润顿了顿,尴尬道:“是我自作主张在商贸上加一把火,与边境游族来往得过于频繁……这并非圣上之意。”
宣行笑道:“你是西北郡县的太守,西北自然是听你的,但,宁城为重兵之地,不宜让商贩们四处闲逛,商贸往来要有度。”
苏明润叹气:“这地方,守着尴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