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安走出厢房,对在一旁看热闹的掌柜歉意一笑,“屋里坏的器具,都记在我账上。”又对小茴道:“给掌柜些银子,让他们压压惊。”
掌柜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厢房里哀嚎的纨绔们,对元安点头哈腰地道谢。
元安和曹宝珠回到厢房,余浪还坐在原位端着一碗菜羹,元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我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
余浪放下碗,温和地笑道:“郡主如此心慈手软,怎么会吓到我?”
元安有些惊讶,“你不觉得我跋扈,还觉得我心慈手软?”
余浪微微垂眸,将眼底的杀意掩饰的不着痕迹,微笑道:“他们口里污言秽语,就算割了他们的舌头都不算过分,郡主只不过不痛不痒打了他们一顿,若这也算跋扈的话,那世上人人都跋扈了。”
元安收敛了一身锋芒,抿嘴一笑,露出连个小巧俏皮的梨涡,看起来乖巧的让人心疼。
元安拿出一个梅花铜镜,对镜扶了扶有些歪的发钗,“好好的兴致,都被这些人扰了,宝珠,我们回吗?”
元安开口说要回家,曹宝珠自然没有异议,连连点头。
元安对余浪笑了笑,主动开口邀请:“今日天色不早了,我们下次一起去三元楼尝新出的豆腐菜吧,听说也十分好吃。”
“多谢郡主相邀,”余浪笑道:“哪天郡主有了兴致,只管让人传句话,我一定奉陪。”
元安和余浪道别后,和曹宝珠一起下楼。
柳大郎还躺在熙春楼门口哼哼唧唧,元安看都没看他一眼,直接上了马车,叮叮当当的铃声越来越远。
柳家的下人这才从一旁跑出来,扶起柳大郎灰溜溜地走了。
余浪坐在二楼厢房的窗户旁,看着元安的马车消失在街角,才开口对身边的小厮道:“丁九办事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小厮忙低着头,“丁九说柳家才上门提亲,若是立马出了事,怕连累了郡主,这才想缓一段时间再动手,没想到……”
余浪脸上一层寒冰,“三天之内,我要看到柳家挂上丧皤。”
小厮忙应了一声:“是,小的回去就和丁九说。”
楼下看热闹的人欣赏完柳大郎狼狈的模样,还觉得意犹未尽。
一位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有些不忍,“郡主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?”
旁边的中年妇人冷笑一声,高声道:“淮阳郡主是出了名的脾气好,又心地善良,这些纨绔子弟能让郡主这么生气,肯定没做什么好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