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来说,庄煜登基为帝,其父其母理应追封为帝后,但是先太子当初是以谋逆大罪伏法的,这戴罪之身如何能追封?
姚相一派坚称庄煜的皇位承袭自先皇,自然是先皇一脉,当以先皇为父,以姚太后为母,与先太子已经无关。
荣国公一派却不赞同这个说法,他认为庄煜是先皇亲侄儿,是太皇太后亲孙,既然先皇无后,庄煜身为皇侄,继承皇位名正言顺,何来过继先皇膝下一说?更何况先太子谋逆之罪疑点重重,先太子究竟有没有造反尚未定论,他身为陛下亲父,应该追封为帝,将先太子和先太子的陵墓迁至皇陵供奉。
蔡尚书一派都是些没有实权的清流,尚在思量中,便没有开口。
庄煜冷眼看着姚相一派和荣国公一派吵得天翻地覆,自始至终一句话不说,最后见荣国公等人撸起了袖子,生怕他们这些武将在朝堂上动武,忙一挥衣袖退了朝。
姚相退朝后,急忙带着自己一派的重臣回了姚府商议,姚相一路上咬牙切齿怒骂“竖子可恶!”,然后关起门来商量了一天一夜,也不知道商量出东西没。
说到此处庄煜捏了捏元安的手,有些担心:“我估计这两日太后就要来找你麻烦了,我已经让邓九调了禁卫军把守含光宫,你无事尽量不要出去,就算出去也要把薛二姐带上。”
元安轻笑一声,仰起头看着庄煜:“你当我是纸糊的不成?就这么不放心?”
庄煜搂紧元安的细腰,让元安紧紧贴着自己,调笑道:“我费了多少工夫才把你娶回家,自然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元安面颊紧贴庄煜的胸口,心中十分感动,她轻声道:“整个大舜,除了你没有人能给我委屈受,其他人我都不在乎。”
庄煜低头亲吻元安的发顶,拍着元安的后背微笑道:“有我在,你就绝不会受委屈。”
半晌之后,元安轻声道:“我会替你掌管好后宫,不会让太后影响你的计划。”
第二日,庄煜继续去朝堂看姚相一派和荣国公一派吵架,而元安却难得起了个大早,凤袍加身,坐在书案前,最后整理了一遍书案上一尺多高的账册。
这些都是她这些天整理出来的,所有和姚太后有关的账目都在这里。
元安看着面前的账册默不作声,眼睛时不时看向殿门口。
大约一刻钟后,方嬷嬷急匆匆赶到,连礼都没来及行就对元安道:“太皇太后说了,娘娘既然已经掌了凤印,后宫一切事宜自然由娘娘做主,不必事事请示太皇太后,娘娘自做决断。”
元安微微一笑,起身对着慈恩宫的方向福身:“孙媳多谢祖母体恤。”
方嬷嬷扶着元安笑道:“娘娘也太谨慎了些,老奴早就说了,太皇太后故意留下三个太后的爪牙,定是预备着给娘娘立威用的,娘娘自处罚了就是。”
元安眼中满是感激:“祖母处处为我打算,我自然也要十二分的敬重祖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