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机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脑子抽了,不知道前面有个大活人吗?”
程卓然骂骂咧咧的,将那司机的亲戚全部问候了一遍才停歇。
“说不准是看你不惯,故意教训你。”言夏也剥了一颗橙子,将上面的白色的丝络全部挑拣干净了,才放到嘴里,“我高中时就经常碰到这种事。”
那个时候的她张扬肆意,班里甚至学校里都有看不惯她的学生,路上被撞,被叫到没人的角落准备揍一顿,这些事常常有,但是每一次,他们的计划都没有成功。
“我奉公守法一良好市民,还扶过老太太过街,顶多就是钱多了点,这还招人嫉恨。”程卓然拿眼睛斜瞥了她一眼,“说不准是你的仇家找上我了。”
言夏直接甩给他一个枕头,程卓然笑嘻嘻地拿手挡着,向她求饶。
是不是今日的阳光太亮,透过玻璃折射到她脸上,分外刺眼。言夏往外面看了一眼,只能见到耸立的高楼,钢筋混凝土的城市。她抬手挡在眼睛上面,看了窗外好一会,才回头。
第9章
程卓然伤得不严重,至少从他每天更新的朋友圈来看,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游玩,完全不似一个重伤病人。
言夏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,美术馆的工作人员直到一周后才联络她,在她做完前期的功课,并将大致的草图拿出来之后。也就是在这一周,言夏才见到将要办画展的主人——汤德。世人皆以为,艺术家天生就应该与他人不同,这种的不同更多地体现在外表上。例如长发、落拓的面容以及怪异的服饰。
或许这些都可以没有,最重要的是让人一看就觉得“哇,这个人一定是搞艺术”的感觉。
但是汤德不同,初见时,任谁也想象不出来,这么一个模样普通,衣料普通的中年男人会是一个艺术家。
汤德拿着她的设计图初稿,询问她是想将整个画展做成环形的模样。
“如同行星环绕恒星转,有一个永恒的,向往的定点。”汤德评价她的想法,“很不错的点子,只是不是我想表达的。”
在甲方的说法中,永远会有一个转折,来全盘否定。
但是汤德不同于他人,他会很认真地告诉言夏为何她的设计令他不满意。没有空泛的,不着实际的语言,而是具体化到了每个细节。
讨论工作完后,言夏对汤德说:“有没有人同您说过,您看起来可真不像个画家。”
汤德的性格开朗,也乐于同她聊天:“有许多人说过,我的太太甚至向我提议,改变一下穿着,可以更符合我的身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