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绿檀听出不对劲了,道:“有何不妥?”
笑一笑,罗氏道:“聪明反被聪明误,像你这样懂得知足的就很好。”
看来这里面还有讲头,苏绿檀笑问:“太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,我都好奇死了。”
面上的笑容淡了,罗氏声音平静道:“她来了有几年之后,我记不得是她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时候,你婆母就开始往我这儿跑的勤了,还带着方宝柔。当时我还以为赵若兰改邪归正,开
始晓大义了,不过一个月功夫,她就提出来,要把外甥女送到我身边教养。”
噗嗤一声笑出来,苏绿檀没忍住道:“老夫人能有这主意?就算有,她也舍不得呀。”
点着头,罗氏道:“我后来才知道是方宝柔撺掇的,她那时候才多大!你婆母虽然出身低一些,行事也不是那么周全细致,但是待她那么好,她竟然还想到我身边来,我那时候身体本来
也不大好,哪里有精力照顾她。可见为了自己的婚事前程,她是什么也不顾了,狼心狗肺的东西。”
苏绿檀冷声道:“真是好大的脸!”
罗氏道:“就是那时候,我不待见她了,你婆母还想把她说给持誉,我早就想好了怎么打发她回去,没想到正遇着她家里祖父去世了,倒是省了我的麻烦。现在嫁出去了也好——对了,
她嫁的是哪户人家?”
“老夫人老朋友叶夫人的嫡子,听说是个很好的小郎君。”
眉头一皱,罗氏倒是没说什么,赵氏有时候就是该吃些苦头,她转而笑道:“以后再没什么事了,你们夫妻两个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。”
面色一红,苏绿檀哪儿能不知道太夫人提的什么事,她道:“孙媳妇会努力的。”
罗氏一笑,让苏绿檀回去。
回到荣贵堂,苏绿檀让小厨房的人备了几样新鲜菜,她打算下午洗手作羹汤,让钟延光美美地吃上一顿,同时也准备了酒,这回她不打算来什么弯弯绕绕了,就像钟延光说的那样,她喝
一杯,他喝一坛。
他是她夫君,让着她那么一点点点,有什么问题?
半下午的时候,钟延光就回来了,苏绿檀刚刚小憩了起来,听丫鬟说他回了,还以为自己没清醒过来,听错了。
打着帘子出去,苏绿檀就看见钟延光还穿着朝服就回来了。
笑着迎上去,苏绿檀道:“夫君怎么回的这样早?”
后面又来了一个人,胡御医上前笑道:“夫人。”
苏绿檀一见老熟人了,也忙笑道:“胡御医您来了。”
钟延光淡笑道:“请御医来给你把脉的。”
丫鬟奉茶,三人坐在次间里,胡御医还是隔着手帕,给苏绿檀诊了两手的脉,他道:“夫人身体无碍,只是近来有些乏累的样子,倒也不需吃药,好好休息两天自然就和以前一样了。”
嗯,处子之身也仍跟以前一样。
胡御医看着夫妻二人的感情,觉得十分奇怪,明明亲昵的模样根本不是装出来的,怎么都连夫妻之实都没有呢。
新婚第一天难道真就是睡过去的吗。
压下遐思,胡御医喝了口茶定南侯府的茶。
苏绿檀知道自己根本没受什么伤,她扭头看了钟延光一眼,才道:“胡御医,您快给侯爷看看,他额头上磕着了,还摔了几回,强撑着去上衙门、上朝,也不知要不要紧。”
钟延光温声道:“也就忙了一两天,不大要紧。今儿我跟皇上告了五天的假,在家好好休息,这你总放心了罢?”
胡御医笑看着两口子,坐到钟延光跟前去,替他把脉。
把过左右手,胡御医眉头皱了起来,钟延光轻咳了一声,动了动眉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