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六顺不相信唐怀简的目的这么简单,如果真的这么简单,为什么不去求求女皇?但是人家既然说出来了,总要回应。张六顺轻啄了口六安茶,道:“如果是大理寺或者刑部的话,六顺确实可以略尽绵薄之力。只是目前没什么要紧职位空出来,恐埋没了唐贤弟这样的人才。”
言下之意,去这没什么问题,想要什么重要职位,也就是说探听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。唐怀简岂会不知张六顺说这话的意思,但,他所求可不是这个。
“唐某自然不会天真到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胜任这些职位,怀简想去的地方是吏部。”
吏部,张家那一块的领头人物是张六茅,官至吏部郎中,上头的吏部侍郎就是他自己岳父,无不潇洒。张家人想去吏部,从主事开始混起,熬资历都能上去。可是唐怀简……
“都是为女皇效力,张大人,你们张家应该和我们唐家该齐心协力。”
说完这句唐怀简也不催促张六顺立时做决定,只喝着手中的六安茶,淡淡地笑着,面上表情看不出任何痕迹。
与唐怀简相反,张六顺虽然表面还很沉稳,内心却早已焦躁了。
先不说唐怀简有实力,加上有女皇的宠爱,定会阻碍其它人的升职,就说唐怀简进吏部是否是女皇授意就是一个疑点,如果是女皇授意,不通过女皇直接任命反而来找他,可是存着试探的心里。如果不是女皇授意,他贸然答应了,可会惹得女皇不喜?
越想越头疼,总感觉这次从鲁州回来,应付朝堂上的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了。
“唐贤弟说得对,同为女皇效力,是该互帮互助。只是不知吏部如何有这般荣幸,得唐贤弟上心。”
唐怀简放下手中的小茶碗,好似对张六顺的转移话题也不在意。“自然是唐某才疏学浅,吏部有张家的人在,想必能让唐某多学些东西。”
不过,话锋一转。“张大人,转移和拖延是没用的,唐某愿意给张大人两天的时间考虑,如果张大人的结果唐某不满意,唐家我也镇不住他们不为我那堂弟报仇了。”
张六顺脸立时黑了,直到回到张家也保持着一张黑脸,下人根本不进去伺候,陆小辞无奈,接了丫鬟的活,这才将宵夜给张六顺送进去。
推开书房的门,月光淡淡地从窗口打入,映得坐在案牍后的人面色分明。周围一片漆黑,只有白瓷制成的茶杯在月光的照耀下为房间留出了一丝光亮。
脚步声在这书房内清晰地响起,陆小辞将宵夜“咣当”一声放在案牍上,张六顺早知进来的是陆小辞,否则如何会不发作。只是看见陆小辞这抗议的动作越发无奈,果然,就算是在天才的女人在这男女相处期间都是爱使些小性子的。被他惯得,陆小辞这小性子发作得越发厉害了。不过这到底是担心他的身体,还是很值得高兴的。
想要牵起嘴角笑一笑,却发现唐怀简说的话太沉重,他怎么也控制不了表情,最后只能好气地道:“怎么摔起桌子了?谁惹我家徒弟了?”
陆小辞上前,用手直指张六顺的胸膛,使劲儿地戳。“还问?你说是谁!就你呗!怎么又不好好吃饭?”
张六顺顺手就握住戳在胸前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,伸手将陆小辞拉进怀中,低头贴着陆小辞的耳朵轻声道:“好了好了,我错了,下次再不敢这么惹我家宝贝徒弟了,可好?”
“恩?”
专属男子的磁性嗓音丝丝麻麻地入耳,陆小辞脸色绯红一片,被这么一亲一搂,哪还有半点反抗和问罪的心思。
两具身体紧紧相贴,单薄的春衫难以抵挡肌肤的热度和触感,张六顺更是多年没开过荤了,在这种状态下强制忍着。
他不想伤了陆小辞,而且,如果这时要了陆小辞,也是对她的不尊重。
无奈情浓的气氛太好,陆小辞有些受不住,伸手推了推张六顺的胸膛想要逃出这个怀抱,熟不知这欲拒还迎的动作惹得张六顺更加情动,将胳膊收的更紧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