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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他背上突然刺痛,手陡然松开,不可置信的看着清风。那个向来温柔如江南的水一般的女子,竟用针刺他!那针哪里是刺他的背,分明是刺在他心上。后退一步看清风不疾不徐将针尖套上,放进小布袋,又塞进袖中:“从京城长途跋涉来江南,多少要懂一些防身本领。我这人虽然不会舞刀弄枪,好在绣花针用的好。欧阳大人下回还是当心些吧!”讲完又拿起那册子翻了翻,而后放回到桌上:“他们说这本册子欧行大人在成亲前就有,是么?”

澜沧还身处被针扎的痛中,一身昂扬斗志这会儿都偃旗息鼓,沉声应了句是。

清风点点头,一副原来如是的神情:“若当时欧阳大人娶的是春归,恐怕就不会任由这册子荒废这样久了吧?这会儿又说看着它心中想的是我,说来可笑,当时我人日日在你枕边,你心里想的又是谁?”清风不知晓旁人像不像她这样,她是彻底放下了欧阳澜沧的,照说不该再将从前的事翻出来说,但她就是想说,从前二人在一起,三年两年时光就那样荒废着,她走不近他,他敷衍她,她不自知,怡然自处。这会儿他想回头了,巴巴追到江南来,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?

讲完这番话也不去看他,转身出了门。出门了,又有些后悔。推他咬他,都比刺他一针好。自己是不是失心疯了?怎就用防贼人的针来刺他了?

这样想着回到屋内,听到澜沧的房间一点动静没有。不会刺傻了吧?罢了!别去管他!蒙着被子睡了。

澜沧睡不着,他以为清风已将春归的事放下,哪成想她还记着。还问他若当时娶的是春归,自己是否还会任那册子荒废?言外之意是自己轻慢了她,竟连夫妻之间那些隐秘之事都不愿用心。

这些话,澜沧有些受不住。

真的受不住。

他在床上坐了一夜,觉得有些没脸见清风。亡羊补牢,为时已晚。羊都跑出去啃草了,自己还非要将羊圈起来,那羊怎么愿意呢?

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操之过急,得让那羊跑远些,遇到暴风雨,自己就归圈了。彼时的澜沧想用些谋略,比方说欲擒故纵,比方说守株待兔,然而他还是失算了,用谋略等清风最无用。

第二日天不亮他便走了,去了姑苏府衙,是真的商议治水之事。堂堂丞相来到姑苏,府尹自然老早以前就得到消息,派人请过几回,自己亦登门拜访过,均被澜沧闭门谢客了。今日天还不亮就接到衙役来报,说丞相大人到了,连忙连滚带爬下了床,朝府衙跑。

到了府衙,看到丞相面色不佳,心中将自己过往走了一遍,确认自己没做下出格的事,这才小心翼翼给澜沧行礼,而后等他吩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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