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荀公子好人。”清风竖起拇指。
“....您..真...”雪鸢一跺脚走了,剩清风独自在那回忆,真有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人?自己从前不这样啊?兴许是真的喝多了?
清风连醉两日,这两日真是一点没想起过欧阳澜沧,心情好的不得了,叫上小七随她出门溜达。刚出院门,看到下职回来的澜沧,清风脖子扬了扬:“见过欧阳大人。”步子一点没慢,没有要与他停下说话的意思。
澜沧点点头:“三小姐好。”步子亦没有慢下来的意思。
今日澜沧被老太傅叫到了宋府,老太傅对他说话客客气气,但是言外之意他听懂了:荀锦看上清风了,清风亦不讨厌他。老太傅望他不要阻碍清风与荀锦的好事。
澜沧担不起那个恶名,应了他便出来了。
这会儿再见清风,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在姿态,心中那个破洞又大了些。索性停下来看她,然而她已消失在夜幕中。
澜沧像一个失了魂的人,回到书房坐了许久,这才想起这书房内的许多东西,都是清风的。书案上放的那个笔架,是清风亲手制的,镇纸是她一笔一笔刻的,床头那个帷幔,是成亲之前她一针一线绣的,总之,这屋内到处都是清风。
澜沧一点一点收拾,又想起那书架上,还有她的书,便站上梯子去拿。抬眼看到那个小匣子,里头是他写给春归的信,澜沧已许久没有想起过。手缓缓伸过去,在拿与不拿之间犹豫,最终还是拿了下来。澜沧想的是,许多人许多事已换了模样,该去的便让它去吧!打开匣子,欲重温当时的心情,却发觉那信,不是从前摆的顺序。澜沧这人规矩,东西摆放亦有序的狠,给春归的信,亦是按照顺序摆的,而眼下,这顺序变了。
他愣在那许久,这才想起唤静念来问:“翻过这个匣子吗?”
静念摇摇头:“没有啊。大人的书,小的刚看到下数第四层。”
耿叔更不会翻,耿叔几乎从不进自己书房。那么,只有清风了。那会儿他买了旁边的院子,与清风商议欲将三个院子打通,这边的书都挪到清风那里去,在工匠来的前一天,清风一早要整理这些书,但那一天,她并没有整理。这些事而今在澜沧脑海中渐渐清晰,清风那一日,打开这个匣子,看到自己曾经写的那些话,突然对自己心如死灰。你嫁的人,心中没有你,这对她来讲,究竟有多难过!
澜沧一巴掌抽自己脸上,狠狠的!自己竟然怪她!以为她是因为景柯与自己和离!怎么会怪清风!清风带着一颗赤诚之心与自己成亲。心里太疼了,为清风,也为自己。这样的自己,怎么配得上那样好的清风?
不行,得与清风说清楚,即便她未来嫁给旁人,也要让她知晓,在与她成亲的那段日子里,自己心中是真的有她。澜沧推门跑了出去,在深夜中叩响了清风的院门。
小七来开门,看到眼睛通红的澜沧站在那,有些愣怔:“您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