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当时薛湄说得更加无情。
“大不了我不当艺人。”薛湄说。
薛屿噎了一下,又被江邵不阴不阳地刺了几句,面对薛湄时,几乎气短。
“你在治疗姑姑,为什么不说?”
薛屿还记得看见清醒正常的薛似雪时震惊的心情,他说着说着,甚至有点委屈:“难道你觉得姑姑好了,你就和薛家没有关系了?”
之前靳寒川将薛湄的摄魂大法联系成催眠术时,薛湄就有意了解了许多相关的知识,薛似雪本就是精神疾病,正巧可用摄魂大法治疗,于是恢复内里后,薛湄如虎添翼,把治疗薛似雪提上了日程。
她不想欠别人的。
“你就划分得那么清楚!”
如果不是在薛家别院看到一个恢复正常,却不记得“薛湄”此人的薛似雪时,薛屿别提多惊讶了。
那时他才知道,薛湄早就搬出了薛家别院。
“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?”薛湄和对面云授课的靳寒川说了声,关了视频笑道:“她能从伤痛中走出来,拥有新生活,不正是你和薛老爷子始终盼着的事?”
“而我,”薛湄说:“你之前给了我一个身份,我帮你治好薛似雪,钱货两讫,谁也不欠谁。”
看起来薛湄真的没占薛家的便宜,可薛屿反因此更加恼怒:“我不管,我声明发了,你就是我薛家人,想否认也没门!”
说完他气冲冲地走了,留下一个心情复杂的薛湄。
这算是……无心插柳柳成荫?
“有一个家不好吗?”听薛湄抱怨薛家人太麻烦,刚清醒过来的江沉月靠在病床床头,唇色苍白,目光却柔和:“反正他们不要求你对他们好,他们只想对你好。”
薛湄垂眸:“这样吗?”
江沉月笑了,似乎从醒来之后,她的笑容也变多了一点,她凝望着薛湄思索的眉眼,道:“其实这个世界也不错,不是吗?”
“留下来吧,薛湄。”
也许这意味着她们要放弃过去的好与坏,声名与威望,放弃紧张刺激却丰富多彩的江湖生涯。
甚至江沉月还有还未接过手的责任。
但她还是说:“留下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