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利驶离安静祥和的学校区域,而在另一端的附中校门口,靳寒川从门后的石柱绕出来,若有所思地盯着车驶离的方向。
耳机里传出懒洋洋的声调。
“喂,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?”
靳寒川按了按无线耳机,淡声回道:“我不知道,你楚羡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反抗的念头。”
毕竟他先前主动寻求合作的时候,对方可是毫无兴趣一心等死的状态。
“没什么,”对面的少年似乎笑了一声:“就是觉得,这个世界也不那么无聊了。”
虽然为句话感到无语,靳寒川还是同意了对面递来的橄榄枝:“可以,不过,最好你拿出足够的诚意。”
“放心吧,我没这闲工夫耍你。”少年百无聊赖的转着笔:“要不是你背后还有人在,我也不会找上你。”
周六,薛湄照常在薛家别墅陪伴疗养的薛似雪。
神情温柔地贵妇人在厨房教少女做甜点,一派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。
“对,先把蛋白打发到呈尖角的状态,”妇人轻声细语地交代:“再和调好的面糊搅拌均匀——”
薛湄闷不吭声地照做,好半晌,烤箱里传出来香甜的味道,薛似雪欣慰地笑起来:“湄湄可以拿到学校,分给好朋友,亲手做的东西,毕竟更有意义。”
分享?薛湄已经忘了分享是什么感觉,唯一记得的一次分享还是十年前被江沉月那混账坑去的半根鸡腿。
看着少女护食地把饼干装进饼干罐子密密地藏好,薛似雪失笑道:“我家湄湄一直是大方的性子,今天怎么啦,和朋友生气了?不想分给她们?”
薛湄的举止微微顿住,重新从温馨的氛围里挣脱出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陪伴,最近薛似雪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,但也正是因此,她经常能察觉出薛湄和她自己亲生女儿性格的不同之处。
就好比现在。
薛湄重新打开盖子,拿起一旁的一次性密封包装,重新扬起甜蜜的笑容:“怎么会,我就是第一次做这个,想都留给妈妈呀。”
果不其然,薛似雪很快放弃了对她的探究,露出欣慰感动的眼神,笑着抱住女儿:“湄湄真是贴心的小棉袄,妈妈好爱你啊。”
这种直言不讳令人感动的母爱,似乎换做是谁都能轻易陷入其中。
薛湄含笑回抱薛似雪,轻声道:“我也是呀。”
口中这样说着,但她的眼底却一片清明。
薛湄,你到底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?
你只是个替身而已,根本没有人爱你,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尚且将她看作牛马随意驱策信手交易,怎么能指望一个陌生人对你施与母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