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。
兄弟二人久久对峙。
谁都不肯率先错开视线。
“结束吧,”顾以凛捏紧双拳,他忍住揍顾寅眠的冲动,低吼道,“这世上女人很多,你凭什么偏偏向桑桑下手?兔子都不吃窝边草,你换个人不行吗?”
“你怎知我不是非她不可?”
“顾寅眠你可真行。”顾以凛简直气笑了,他在房间焦躁地踱圈,还不时恶狠狠瞪顾寅眠几眼。
顾以凛愤怒,顾寅眠却岿然不动。
迟早会有这么一天。
顾寅眠做好了准备。
“你知不知道桑桑是谁?”顾以凛纠结气恼地抓了把短发,他气势凌人地瞪着顾寅眠,仿佛这里是他的主场,“大家都拿她当顾家最小的妹妹,没有血缘羁绊又算什么?爷爷多疼桑桑你是知道的,你向谁出手不好偏偏要招惹她。倘若你俩以后分手,或者你对不起她,你有想过怎么收场吗?桑桑性子软糯,她肯定没脸继续呆在顾家,你这是把她往外赶。”
“你怎知我们会分手?”顾寅眠好整以暇地抬眼,“又怎知我会对不起她?”
“……”
顾以凛快被顾寅眠的笑容给恶心死。
他这厢急得跳脚,他却那般气定神闲坦然自若。
顾以凛脸都气得胀红了:“顾寅眠你真不要脸,我今日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原来这么龌龊不堪。”
眉梢高高挑起,顾寅眠哑然失笑。
房间温度陡然降到零度以下,顾以凛怒视着他,毫不退缩。
顾寅眠无奈地看了眼顾以凛,突然拾步向前,从抽屉翻出盒香烟,问顾以凛:“来一支?”
顾以凛冷冷拒绝:“不要。”
两分钟后,两人在阳台沉默地抽烟。
顾以凛没好气:“很少见你抽烟。”
顾寅眠答:“偶尔,心烦意乱的时候。”
顾以凛冷笑:“我可没看出你心烦。”
顾寅眠也笑着看他:“你看不出的东西何止这一件?”
顾以凛:“……”
夜幕之下的顾宅安详温暖,风也静默。
顾寅眠在烟雾里回忆往事,片刻,他斟酌着说辞道:“知道我第一次见桑萸是什么场景吗?”
顾以凛哼了声,不确定说:“爷爷最早去探望桑萸爷爷的时候?我记得带你去了。”
顾寅眠颔首:“嗯,缘分很奇妙,倘若我第一次见桑萸就知道她是会养在我们家的孩子,不知会如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