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其心可诛。
顾老爷子把轮椅扶手拍得砰砰响。
“你、你这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,你老、老实交代,你什、什么时候盯、盯上你妹、妹的?”
顾寅眠:……
顾老爷子捶胸顿足:“你、你做梦。”
顾寅眠:……
顾襄伯快吹胡子瞪眼了:“你哑、哑巴了?”
顾寅眠神情挺平静:“爷爷,我是您亲孙子。”
顾襄伯心里一声“嘿”,亲孙子又咋地?他还想攀亲戚走关系?
人在气头上思路不够亮敞。
顾襄伯身子骨虽没好全,但也不傻。
他很快回过味儿,挥起拐杖就狠狠砸向顾寅眠的背。
敢情这孙子骂他猪狗呢。
拐杖结实落在脊背,顾寅眠没有躲。
顾老爷子力气不算强劲。
但那拐杖质地扎实,拍在身上火辣辣的疼。
顾老爷子知情后,顾廷尉后脚也知道了,他震惊许久,盯着顾寅眠半个字没说出来。
与顾老爷子交谈半小时,顾廷尉面色难看地从书房出来,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对顾寅眠说:“儿子,咱们先不论对错是非。你知道的,爷爷得了故友临终托付,这些年把桑萸当亲孙女儿看,疼爱有加。所以你想拐走老人家的掌上明珠,怎么能敷衍做事?爷爷要打你你就让他打,躲什么躲?还有,你说跪就跪,往绒毯上跪什么意思?不是我说你,关键爷爷现在怪我没把你教好,哎……是爸爸的错,爸爸确实没教过你什么。”
顾廷尉面色深沉,以一脸“子不教父之过”的颓丧表情离开。
顾寅眠:……
苏小灿早知顾寅眠与桑萸的恋情,但这并不妨碍她吐槽儿子的愚蠢行为。
她语重心长说:“你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,你要换位思考,你现在不能当自己是爷爷的亲孙子,你要以全新的身份,以夺走人家掌上明珠的低姿态去恳求爷爷,明白了吗?”
顾寅眠:……
最后就连顾二公子顾以凛,都捧着肚皮笑得前仰后合,颇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势说:“大哥啊大哥,你也有今天哈哈哈!”
幸亏顾棠梨近期罕见人影,否则家里除去顾寅眠本人,基本能组成一支天团,名字就叫怼顾寅眠天团。
暮色在四周缓缓聚拢。
桑萸乖乖听顾寅眠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。
男人口吻平静,基本没有多余的修辞与赘述。
可桑萸还是好想笑。
她太了解家里的每个人。
哪怕没有亲眼看见,脑海里却能勾勒出每个人的表情神态,甚至说话的语气。
桑萸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“很好笑?”顾寅眠拿余光睨她,“你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,就我多余。”
桑萸眼梢笑意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