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能这样想吗?
桑萸忍笑。
又不禁想,顾寅眠为人沉稳独立,向来有主意有气场,商场上颇有雷霆手段,总之不是个好招惹的人。反观她,确实是比较容易服软的样子。
“替我抱屈?”顾寅眠眉眼含笑,“没关系,我不在意那些误解,你不用心疼我。”
心疼?不不不,她明明没有心疼他啊!
桑萸犹豫地掀起眼皮,壮着胆说:“其实,我觉得爷爷他们的想法挺正常的。”
顾寅眠:“……”
桑萸俏皮地吐吐舌头,逃之夭夭:“我去帮沈姨端菜啦。”
顾寅眠望着那抹远去的娇小身影,喉口溢出一声低笑。
很好,现在居然都敢调侃他了?
吃过晚饭,桑萸主动去找顾老爷子。
“你不用特地在这里等我。”站在顾襄伯卧室前,桑萸望向倚在墙侧的顾寅眠,枣红地毯衬得光晕粉粉的,像为他深邃的五官铺上柔光,“反正爷爷又不会打我。”
顾寅眠:“……”
桑萸识时务的改口:“我知道你担心我。”
顾寅眠音调往上扬了扬,傲娇意味满满:“我才不担心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毕竟爷爷又舍不得打你。”
桑萸忍俊不禁,周身紧迫感竟消散了些,似乎每次都这样?
桑萸仰头望着灯下的男人,眸中氤氲出笑意。
他是故意缓解气氛的吗?
“我敲门啦。”桑萸对他做口型。
顾寅眠笑着颔首。
“爷爷?”桑萸小声试探地唤。
“小萸?”屋内传出老人厚沉的嗓音。
“是我,爷爷您睡了吗?”
“还、还没。你进来。”
桑萸看顾寅眠一眼,走进顾襄伯的房间。
顾老爷子房间很大,里面有单独的书柜,摆放着顾老爷子平生的珍藏。
墙角花瓶插着新鲜的几枝百合,落地窗外阳台种着翠绿的矮松。
顾襄伯躺在床上。
他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。
床头设置了遥控按铃,若有需要,他可以随时联系看护或儿孙。
放下报刊,顾襄伯只在桑萸进门时看了眼,便匆匆挪开目光,仿佛不敢看她似的。
“爷爷,我给您带了礼物,不知您喜不喜欢。”桑萸笑着走到床边,“您要看看吗?”
顾襄伯尴尬又难堪的嗯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