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幼稚?
都二十了。
不过小他六岁而已。
桑萸翻来覆去,动作尽量轻浅。
她再度转换姿势时,一道幽幽的男声忽而传来,似含叹息:“再不老实,后果可就要自负了小姑娘。”
桑萸:……
男声黯哑,语气别有深意。
桑萸身体僵住,杏眼睁得圆且大。
许久许久。
桑萸躲在被子里,嗡声说:“也不是,不可以的。”
很快又说:“我们不是因为爷爷才结婚的吗?你、你不想要个孩子吗?”
这些话用尽了桑萸的勇气,她羞得像是只熟透的小龙虾,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。
气氛缄默。
顾寅眠的眸色被夜染得浓黑,复杂盛满眼底。
他在沉寂里轻轻开口:“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桑萸忍不住辩驳:“我不小了。”
顾寅眠嘴角微弯:“睡吧。”
隔了会儿,桑萸慢吞吞嗯了声。
她明白。
这是拒绝的意思。
顾寅眠不想碰她。
羞怯赧然在这刹那烟消云散,心底只余难堪。
“桑萸,”片刻,顾寅眠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徐徐响起,“我说过给你时间适应这一切,所以,下次如果你再说类似的话,我不会再放过你,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
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。
顾寅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他的底限在哪里,他也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,他的意志力已濒临崩溃的边缘。
夜半,桑萸睡得迷糊,依稀听到浴室传来轻浅的水流声。
她凭感觉伸手去摸,身旁空无一人。
当时也没觉出不对劲,桑萸蒙头睡到天亮,醒来才隐约生出几分猜测。
清晨的阳光笼住男人英俊的沉睡面容,桑萸匆匆收回目光,她掐了把脸颊,却挥不去心口的烫意,原来顾寅眠对她,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对吗……
*
写生画展已经结束,桑萸把展出的画都搬回画室。
她又挑了两幅,打算拿去让潘教授指点挑选。至于艺之美的评选,桑萸并不抱希望,重在参与就行了。
晌午在宿舍睡了会儿,桑萸用清水洗脸,有些倦怠地同陈露盈去画室。
陈露盈没有午睡的习惯,她很有精神地在吃石榴:“桑萸,你很困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