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露盈音量略高,桑萸几乎怀疑,这声老公也被顾寅眠给听到了。
尴尬地看陈露盈一眼,桑萸突然不太好意思与顾寅眠对视,老公什么的……怪怪的……
踱步走到四个姑娘面前,顾寅眠视线在桑萸脸上顿了半秒,才说:“车停在附近,我同桑萸先送你们回校。”
韩月洁摇摇头,有点怯又有些客气:“不用啦,我们搭地铁就可以了,很方便的。”
林宜跟着把头点了点。
陈露盈抬眸对上顾寅眠的目光。
两人短短对视一眼,似乎有某种无需言明的默契。
陈露盈晃晃桑萸的手:“我们去搭地铁啦,明天见。”
桑萸还想开口,三位室友已手牵着手快步朝地铁站跑去。
夜幕很快掩去她们的踪迹,桑萸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,颇有些无可奈何。
顾寅眠看了眼桑萸:“这可不能怪我,要怪只能怪……”
桑萸:……
不怪他还能怪谁呢?她们明明就是因为害怕他呀!
桑萸瞅着神色淡淡的顾寅眠,想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花儿来。
只见男人一本正经说:“她们今晚已经占用顾太太许久时间,眼下顾先生站在这里,她们估计不好意思再继续霸占?”
桑萸:……
回程途中,顾寅眠跟桑萸商量:“过些天是你爷爷忌日,我想带你回杏城一趟。”又说,“请个一两天假,加上周末便够了,就我们俩去。”
桑萸愣了愣,男人的侧脸在黑暗里半明半昧,轮廓深邃。
眉眼间徐徐漾开春水般的暖意,桑萸笑着点头:“好,谢谢哥哥。”
顾寅眠轻哂:“以后尽量少同我说对不起、谢谢之类的词,哥哥不爱听。”
桑萸:“……”
他们商定好时间,等下周五桑萸放学,他们便动身,周二再从杏城返回西锦。
那座记忆里的老城,是否也有了许多变化呢?
*
秋深时分,天气骤冷。
桑萸穿了件雪白的厚毛衣,与顾寅眠在锦美校门口挥别。
“我去上课啦。”桑萸站在车窗边笑盈盈,对驾驶座的男人说,“这两天好冷,你注意身体,可不要又感冒了。”
顾寅眠:……
他也就今年回国生了两次病,怎么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,仿佛他成了身脆体弱的病西施似的?这对男人来说,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。
顾寅眠定定望着桑萸。
小姑娘笑眼弯弯,眼睛里沁着对他的关爱,顾寅眠不由跟着笑出了声,难道他还要跟她计较这些吗?
他颔首称好:“你也好好注意身体。”
“嗯嗯,我走啦。”
目送小姑娘远去,顾寅眠并没有驱车启程。
他在车里静静坐了会儿,取出一个密封的棕色档案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