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寅眠眉头紧蹙,额间渗出细密汗渍。
他低哑地唤了声“桑萸”,钳住她胡乱游走的手,低声说:“你醉了。”
“只有一点点醉的。”桑萸爽快承认,又不太服气地向他申明,“可我还是很清醒的。”
“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呀。”
“那你在做什么?”
“抱你呀。”
“……”
顾寅眠深吸一口气,他看着她蒙了层水雾的漂亮眼睛,有些气又有些无可无奈。
她何止是在抱他?
她分明是在——
顾寅眠俯首,眉眼低垂。
他近距离地注视她。
没办法,他已经竭尽全力地控制了。
但所有的意志力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。
只想,吻她。
此时此刻。
天旋地转间,桑萸好像坠入大片大片柔软的棉花糖。
粉色将她包裹,空气里都是甜腻的花香。
呼吸之间,全是他的味道。
桑萸变得不像是自己了。
她浑身无力,像是一片落叶,顺着溪流缓缓地淌,虽然不知要去往何方,但她一点儿都不害怕。
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,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,都是可以的。
……
额角有汗渍滚落,顾寅眠眉头蹙得更深。
他勉强压下那股燥热,近乎狼狈地退开半步,顾寅眠起身整理散乱的衣领,喉口溢出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:“我去趟浴室。”
桑萸有些愣怔。
不知不觉,她怎么躺在了床上?
几乎是下意识握住顾寅眠手腕,桑萸软绵绵说:“别,哥哥你别走。”
“……”
顾寅眠幽深的眼瞳游走着火光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桑萸赧然地别开眼不看他,她绯红的唇略有些肿,像娇艳的玫瑰花瓣。
“嗯。”桑萸唇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呢喃。
她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其实早就可以的。
或许是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刻,或者是在他下跪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刹,又或者是在更早以前,她已经注定是他的了,不是吗?
*
一夜旖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