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乔司南口中得知她的经历,而且白纸黑字详细看过几次。仅仅经过这么几个问题,乔母已经把她的算盘听得明明白白,也将她骨子里的通透与大气看得清清楚楚,倏忽之间又落下泪来。
林晚不明白她怎么又哭了,手忙脚乱地递去纸巾,反思着她这说辞是不是太假?
或者……
林晚试探性开口:“如果是乔乔的事……”
乔母打断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。”
“乔乔……也是个好孩子。”
说罢便不再言语。
乔司南对她说过前几天说过:林清清不知所踪,林父不是好人,现在爸走了,你是她们唯一的长辈,不管你偏向谁,另外一个心里都不好受。你心里也不好受,怎么做都是错。所以她们俩的事你别管,小打小闹没办法制止,真有麻烦,我会看着介入。
乔母反复琢磨,又经过今天的谈话,发觉儿子才是这个家里看得最清楚的人。
她听他的。
但这一幕落入乔乔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样子。
果然变成这样。
她想:林晚究竟是什么狐狸精转世,竟然从她手心抢走一样又一样东西?
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泼了一桶冷水,乔乔感到心灰意冷,又顿时变得冷血而理智起来。她看着她们的背影,目光一寸一寸冷下去,指尖敲击键盘,编辑出一条短信:你说的法子是什么?
收信人:顾瑶。
——
找不到乔司南,又不想去灵堂虚与委蛇,林晚在门前台阶上坐下。
她捧着脸,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天空、树木与喷泉中游移,好像想了很多很多,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。
大约五分钟的样子,陆淮出现了。
将毛茸茸的毯子披在林晚肩上,他也准备坐下,却被林晚推了一把。
“那边坐去。”
林晚指着台阶的另一头。
她低着头,看不见陆淮的表情,因他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样子,又戳戳他的膝盖:“听不听我的?”
啧。
威胁技能运用的得心应手,发起话很有大老板的意思,是吃定你拿她没办法的那种嚣张。
谁能想到这人十月初还到处缩成一团哭,举手抬足间满是畏惧?
林晚对别人多少有点忌惮,唯独在陆淮面前又哭又闹的,高兴时钻到他爪子底下打滚,不高兴,呼哧呼哧攀爬到头上扯他的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