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沙发上的Dunn仰面躺着,眉头紧皱似乎是难受,听到外面的对话,不由得笑起来。
黎多宝那个样子,很难想到她很会一本正经地信口开河。
但这种话在他听来,像小朋友相
互恐吓‘惹我就会打你哦’,如果是稍有人生阅历的人,都并不会预警,突如其来的给对方致死痛击,才足够威慑其它人。
他倾听外面的动静。
外面盘哥看黎多宝表情这么认真,到有些犹豫了,嘀咕:“挺好看的小姑娘,得这种病?”
问同伴:“有这病吗?”
同伴也迷糊:“有……吗?……”
盘哥抓抓刺猬头,大约也想不到什么词,对同伴说:“小姑娘家家又有病,叫他们别欺负别人。到时候小姑娘发疯打他们,他们还手的时候没轻重,再把人打伤了可不好。看病贵得很。”说完干咳了一声,不可一世地叉腰对黎多宝说:“在这儿有事就找我。”转身踢踢踏踏地又下去了。
跟着他的小子,边走边回头对黎多宝挤眉弄眼的。
Dunn略略起身,从窗帘缝隙向外看,刺猬头的盘哥高高瘦瘦,正下楼向街上去,步子矫健敏捷,不一会儿,又踢踢踏踏回来,远远从楼抛了个东西给黎多宝:“喂。给你。”
黎多宝接住:“谢谢盘哥。你是一个好人。”非常真诚。
盘哥腾地从脸红到脖子,立刻说:“又不值钱。大惊小怪,什么好不好人的。”耀武扬威地走了。
Dunn躺回去不知在想什么,听到脚步声,闭上眼睛。
黎多宝晒够了太阳回屋子里,手里拿了个廉价的塑料梳子,正反看一看,随手插在乱蓬蓬的头发上,远看像是戴了朵花。
因为窝在这里也没事可做,下城区空气不流通,十分闷热,她索性躺回草席上出神。
过了一会儿Dunn没听到动静,睁开眼睛向下看,黎多宝已经睡着了。
她已经使用‘偶’好几个月,应该早就过了适应期,但她的生活习惯似乎并没有任何更改,昨天到今天,一天三顿一顿也不少,一天下来起码睡够九个小时,如果放任不加限制,她甚至可以睡上十几个小时。一般来说,她的生活习惯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差别。
Dunn手中抬一抬,影子落在黎多宝的脸上。
她毫无知觉,睡得鼾甜。
Dunn伸手将那只梳子轻轻拿下来,面无表情看了许久。
反手从窗户丢出去。
黎多宝一直睡到晚上肖又快回来才转醒。
她坐起来打着哈欠,发了一会儿呆,懒散地爬起来,就着脏兮兮的杯子喝水,然后给Dunn烧了点热水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