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,可视为人类的坚韧不拔。可‘鸟群’如果审视到我们杀死最后的纯血地球时,它们大概只为我们的残酷感到恶心,认为我们自己灭绝自己,愚蠢而残暴,也许会因此判定我们没有存在的意义,而将我们彻底抹去。”
“你这样说服圆桌里的激进派?”黎多宝问。
“是的。”Dunn说着笑起来:“我很擅长说服人。”
黎多宝回味他的话:“鸟群真的是来审判我们的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Dunn说:“也许是,也许不。也许‘鸟群’只是一个周日不用去幼儿园,所以闲得无聊的小孩,踮起脚拿到了厨房桌上的水壶,决定把后院的每个蚂蚁洞都灌上水。谁知道呢?”他说:“我只是觉得,最后的十多个孩子,没有必要去死。何况人类用了这么多力量救下来的人,不应该被我们抹去。”
她坐在昏暗的房间内,从外面透进来的唯一光线落在她身上,布料在光中暗纹浮动,目不转睛地盯着Dunn,他是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人,有时候过于残忍,可有时候,他似乎又充满了善意。
明明很狡诈,可有时候又分明很真诚。
黎多宝审视他时,无法忽视他现在的装扮和状态:“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
“一些事。我要在这里呆几天。”Dunn含糊地说。
什么事情?权利的斗争?
黎多宝经历过从帝星挣脱的‘逃亡’。它毫无征兆来时汹汹,不可阻挡。但也像Dunn说的,不要几天,甚至只需要几十小时,很快就会成为过去,尘埃落定。
“你现在怎么样?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Dunn问。
“刚才我昏过去了吗?”黎多宝问。
“恩。”Dunn含糊地应声。
他经过乔装潜在城市中,原本没想横生枝节,但回头看到的是黎多宝。
她倒在那的时候,眼睛睁着,心脏也平稳,但没有意识。扶她起来,她也非常乖顺。那家店的员工描述了她的行为,他冒充家人把黎多宝带离。
从那时候,距离现在已经五六个小时,才刚恢复意识,对中间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事也没有任何印象。
“现在没什么感觉了。就是脑子有点木木的。”黎多宝皱眉,之前她在人海里看到Dunn,甚至根本说不出这是谁,只是感到熟悉。似乎她的大脑无法像平常一样自然运转。
想到通译器的事,她就不由得想到自己在天璇星,科研所的人请她去和天璇星交流,认为是天璇星给了她与自己沟通的能力,但如果不是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