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姜问:“你的事情做完了吗?”
米姑娘便立刻恭敬地礼一礼,转身,找黎妈去。
高姜站在廊下,看着她的背影。等她走得没影了,扭头看向垂头恭立的小满,吩咐她:“自己去领罚。”
两个小姑娘再回到楼上去,一个手心都打肿了,一个脸上肿着。
等米姑娘回完话。老太太回头看到就笑:“你们又做错了什么?”
米姑娘老老实实:“我们私下议论大小姐的婚事,高管事听到了。说我们私议家主。”
老太太说:“他当年也没少挨打。和你们一样,年纪小,性情跳脱一些,不过一转眼就长大,开始一脸正经教训人了。这时光可过得真快。”对米姑娘说:“你们知道不许私议家主的事,是
为什么吗?”
米姑娘说:“私议是对家主不敬。”
老太太摇头,见米姑娘说不出来,也不为难她:“不只是敬不敬的事。好比她太公时,出去收债长见识,和借债人面谈,借债人看她太公年纪小,就说想减些利息,她太公不肯答应。事情没能谈下来,归期就只能延缓,一行人在人家地盘地板上暂住着,两个跟着她太公去的从人,私下议论她太公更听信哪个管事的话,才会不肯的。结果被人家听见了。当天晚上,就把主张不减利的那个管事给杀了。”
米姑娘连忙跪下:“我们知道错了。”
老太太点点头:“我知道,你们是聪明的孩子。讲这些是要你们明白,家里的规矩都是有原因的。不论什么时候,也要谨记,不能犯错。你们将来,要跟着家主或者代表家主在外面行走,多说一个字,或说错一个字,都可能是弥天大祸,大人们怕你们犯错惹事,害了家主或者害了自己。自然严苛一些。”
两个人連忙认错。老太太笑说:“记得就好了。”叫人拿药来,轻轻地吹着,仔细地给两人都抹在红肿破皮的地方。
那边海明回去。立刻就往闻先生那里去了。
闻先生松了口气:“我还担心老太太不会答应。”
海明又提老太太所说的规矩。他到并不太以为然:“她这么做,合情合理。”
海明走后,闻先生一个人,坐在书房里,桌上的台灯大约感应着他的情绪,慢慢地变得更黯淡一些,就像那天,他收到来信,坐在这里是那样。
其实他也没想过,能再收到对方的来信。或者人生能再与她有什么纠葛。
直到打开了那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