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脸上泛起红晕,虽然冷冰冰地说:“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。”就走开了,但没有再追究倪姚万的事。
汤唐松了口气,小声说:“感觉他应该没听见。我生怕你直愣愣地跟他道歉,叫他恼羞成怒,或者干脆不接受道歉那可就完了。”说完狠狠瞪了倪姚万一眼。
钱苏也说:“对,别看他们这样,他们的脾气真的很怪的。很容易就跟人私斗,并且不依不饶的。”
虽然对方走远,可这回倪姚万什么话也没有再多说了。
直到东郭去办完手继,带着他们乘坐舰内轨车离开停机坪范围,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,就像一条被抓上岸的鱼,现在终于被放回了水中。
“你们有没有感觉到?”他急急地问:“我根本动不了,感觉,感觉非常恐怖。好像要死了。”
甚至,根本不是好像,是真的要死。他在那个瞬间,真的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。
钱苏说:“其实你可以动。他可能拥有的是影响人情绪的能力,可以强迫你与他共情,把自己心理创造出来的感受投射到你身上。就像心理医生会催眠那种。只是更加倍地真实,也更不受条件制约。”
“你
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汤唐好奇:“你知识也太渊博了!”她就是这样,不对的她要说,令人惊叹的她马上又称赞起来。完全不会把前事与后事混为一谈。
钱苏虽然很不想和汤唐说太多,但这些发自真心的赞美又让她一时无法拒绝:“不是渊博,是我们家乡来来去去,很多这样的人。家里大人们和周围的邻居们都会聊一些,我听得多就知道一点。”
“啊,那你也很厉害啊,一直都记得。”汤唐说着扭头看向孟朝阳,有些奇怪:“你怎么这么沉默?”
孟朝阳含糊地说:“没什么。”就不再说话了。
轨车穿过错落有致的大道。大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铺。
黎多宝伸头到前面,问东郭:“教官,这里好像一个城市。”
东郭闭着眼感受着迎而来的风,懒洋洋地说:“也没办法,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佣兵,不可能完全设为军事区。不过你以后就会知道了,在边缘星,军人和佣兵的界限其实有时候是模糊的。”
“那会不会有间谍呀?”汤唐问。
东郭笑了起来。好像她问了一个非常荒唐的问题。
钱苏也在笑。
“笑什么呀?”汤唐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