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当是练习。”黎多宝说:“等有一天发现了自己想做的事、想过的生活,去努力的时候,因为已经有过为了什么而倾尽一切去努力的经验,能更得心应手也说不定。”少女说着,对着车流笑起来:“怎么说起来,反而觉赚到了?”
周莉莉也忍不住‘哧’地一声笑起来。之前的郁结仿佛也消散了不少,她看着落日深深呼吸:“黎多宝。我们帝星见。三千要带来还给我。”
“帝星见。保证一分也不会少。”
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黎多宝在路边站了一会儿,把钱收起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。
抬头深呼吸时,寒冷的空气涌进鼻腔,又充斥肺腑,但她觉得胸口是暖的。
找了一家店搞了复印之后,她看看时间还足够,没有立刻去店里,转头搭了222路公车往家的方向去。到小区前站牌的时候,已经晚上六点多了,这个时间黎妈应该去了菜市场收不新鲜的菜叶子,那个男人则是和他的‘兄弟’们又在外吃饭喝酒。至于姐姐,多半都在加班。
不过她还是十分谨慎,到家门口先是侧耳听了一会儿,确定没有人声之后,才打开房门。
屋里的茶几框还在,玻璃已经清扫干净,房门在身后关,就好像把这屋子和整个世界分割开来,外面的一切都变得很遥远。
这熟悉的气息,令她感到不适,转身走到自己和姐姐的小房间,拿了一个不常用的背包,翻出两件厚外套一件衬衣一件毛衣和一条较厚的牛仔裤子,还有卫生间她的牙刷牙膏和漱口杯。
在离开时,站在走廊犹豫了一下,走进了黎妈和那个男人的房间。
里面一股浓郁的烟臭,比姐妹两个住的要更宽敞。窗帘拉着,从缝隙照进来的阳光像一把光刃。
黎多宝在柜子里翻了半天,找到了一个铁皮饼干盒,塞到背包然后才离开。
这是外婆过世时留给她的东西。
在外婆没有过世时,她也有一段比较温馨的时光。但随后老人的病逝,一切都过去了。
她把钥匙留在桌上,带上大门。
有一瞬间矫情地想要写点什么留给家里人,但随后又觉得,无话可说。
写什么呢?抱歉?
还是埋怨?
离开小区时,黎多宝很担心会与回来的黎妈或者姐姐迎头碰上,但好在没有。之后她没在小区门口的站牌等车
,而是绕了一大圈,穿过三个街区到另外的站牌。
赶到店里时老板娘仍然坐在柜台后面,拿着她的焊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