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做梦,去天庭闷头闷脑地走了一遭,老祖非但没责问她,还亲自接她回去,一丁半点都不提当年之事。她心有愧意,却更多的是欣喜,还有胸口逐渐溢出的小小雀跃。
都令她想笑出来。
忽又惦记老祖的伤,她着实心疼,颇有微词:“那些禁制咒是老祖原先创建天刑殿时制定的,明明你抬手就能撤下咒法,为何非要固执地接下所有雷刑,非得遭罪啊!”
老祖却说得平静:“如此,你才不欠天庭和任何人的,只有他们欠你的。”
闻言,楠艾眸眼狠颤,心口蓦然间似打开了一道缝隙,那缝隙越裂越大,某些情绪汹涌而出,她尚未明晰,视线已被满盈的泪糊了大片......
她再克制不住,猛就扑在他怀里,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一次崩出。
楠艾颇为失礼地攥着老祖的衣襟,在他宽大的怀中,她永远都像个孩子般依赖。
楠艾抽泣着,哭了许久。老祖甚也没说,只默默轻拍她背,安抚她,帮她顺气。
这些日子的心力交瘁,加之醉酒数个日夜,哭着哭着,楠艾放松下来,竟窝在老祖怀中自然地睡着了。
老祖将她泪湿的发丝拨开,红红的唇微启,轻轻呼吸间,散发艾草的香味,萦绕鼻头。他深吸几口气,这香味令他安宁舒心。
往后,无论如何,他再难放手。也断不可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穿上婚服嫁给别人!
同昱琅的大婚,他十分庆幸出了差池,否则,他自己也难料是不是会出手将她夺来,若真如此,恐怕她要逃离的对象就会是他了。
昱琅令她伤心欲绝,痛苦失望,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深刻教训。如此,也该是彻底终结了两人的姻缘。
他想,如此便如月老曾说过的那般,守得云开见月明?
“小艾草......”他轻声低唤,静静看着她,眉头舒展,便将她抱紧了些。
如若掌中宝,再次回到他身边。
***
三日后,归墟山谷,老祖屋内。
坐在床沿的老祖,看着楠艾手上端着的一碗黑漆漆黏糊糊的不明膏体,眉头不由蹙起。
她说是涂在他身上伤口的药膏,而且是她这几日亲自配药熬制的。
“这点小伤无需抹药,几日便能痊愈。”他很委婉地拒绝。
楠艾见他神色几分嫌弃,又将药碗递近些,劝道:“老祖别瞧这药难看了些,对你伤口有修复作用,唔......总归你试试也好,反正试了也不会更糟糕。”
在天庭当仙子时,她曾在药神殿帮过忙,跟着药神君学了些制药炼丹之法。是以这几日到处找药材,总算找齐全了,熬制出一锅药,等着每日给老祖抹上。
虽说老祖修为高,自我修复即可,可她觉着用点药可复原得快些,而且有增肌健筋的作用,起码还是有些益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