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乌族。”帝轩忽然道。
楠艾顿了顿,随即扭头瞪大眼:“神族之首金乌一族的族王?”
帝轩笑着点头:“你所爱的男子,可是曾一度有能力统领三界坐上天帝之位的神。”
他耸耸肩:“不过他从未想过这些,尤其女娃死后,倒是把自己活成了个散仙。他表面看似无情无欲,但实际他的感情过于深沉,无论对你还是对女娃,这样的他,即便有能力统领三界也好六界也罢,却并不合适当帝王。”
帝轩一手撑在草地,斜靠着身子,看着手中转动的酒杯,眼中渐渐暗下来:“要知道,作为帝王需以苍生为重,私情杂念必须抛却,有时......甚至连亲情也可抛却。”
他眉头一蹙,仰头灌下酒。
楠艾将他晦暗的神色看在眼里。帝轩的父亲曾是天帝,所以这般感慨指的是他父亲帝纪?
但她没好过问这些私事,便止了话。
最后两人各有心事地饮着酒,也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,两人情绪到位,喝着喝着,竟比起惨来。
老祖从屋内出来,愣是以为眼花耳鸣——只见前方盘坐在草地的两人,每人手里捧着个酒壶,一边饮酒一边抱哭一团......
“我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位河神吗?河神怎的了?虽说排不上位,好歹也是个神仙吧!”帝轩大掌抹脸,满手的泪,哭得挺伤心,继续道:“帝纪那老头就偏不遂我愿,让我娘亲施个浮梦术,迫使我爱上凤凰族的二公主!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啊,就这么给弄没了......”
楠艾擦了一口酒沫子,拍拍他背,哭得梨花带雨:“你怎么这么苦啊!喜欢个女人还要被你父亲横加干涉,施个幻术让你爱上别人。那幻术可真了不得!骗得我好惨,我觉得我也挺苦的,莫名其妙就把老祖给忘了,让他等了我一千多年咧,真苦!”
帝轩一想到自己媳妇至今还没寻到下落,惨从心中来,更是哭得稀里哗啦:“你起码还有拂墨啊!我媳妇都跑了,我找了她二十万年,好不容易找到,春宵美美了一刻,她就丢给我个娃,跑了哟!我比你苦啊!”
楠艾垂泪:“都苦都苦......”
“你也赶紧生个娃吧!往后拂墨要是对不住你,惹你伤心,你就带着娃跑,让他哭去!”帝轩很走心地建议。
“好啊!”楠艾醉得一塌糊涂,随口就应:“我去生娃,我今晚就去生娃!”
两人哭天呛地的声音遍野传荡,简直是闻者落泪,见者哀叹......
老祖铁青着脸,瞬间闪在两人面前,一把提着楠艾的后领,将她像当初历劫时的小白猪一般拎了起来。
“唉?”帝轩抬起头,茫茫然望着老祖。
他摇摇晃晃站起身,瞅了半天才看清,俊逸的面容笑出一脸憨样:“你把楠艾给我一晚吧,我们还没聊完。”
“怂恿她带娃跑?”老祖咬着牙槽。
帝轩嘿嘿地笑,不怕死地又添了句:“带娃跑到浮华山我照顾她呀!”
“呵!”老祖冷冷一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