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忖度,姞元便详尽与她解释:“极吉之卦为助王卦,通俗些来讲,就是旺夫,即为助族王寿长族内兴盛。反之的极凶诛王卦便是逆夫,族王若封此人为后,将会对族王不利。族后天命预测为噬夫命,终有一日,族王会因她而亡,亦或被她诛杀。”
楠艾骇得愕住,真实的解读远比她想的还要糟糕!
“噬夫命......因我而死......”这几个字就像带火的针,每念一个字便扎得她喉咙又痛又烫,仿佛还能尝到血腥味。
诛杀老祖?她无法想象。就算举着剑尖对准自己胸口,也不舍得伤他一分。可无论是哪种方式,这凶卦预示——老祖会因她而亡?
“我想,这事......”楠艾思酌着话,像在说服自己一般:“主观若在我,便永远不会发生,我会以命守好他。”
短短几句像呢喃又像誓言,却坚定有力。姞元字句听在耳中,他想自己多少明白了姞玄爱上她的原因。
明知自己相比姞玄而言,力量微薄弱小,扬言要保护他,说白了是不自量力。仍决然要凭一己之力做出扭转乾坤之事,话语是坚定,眼神是无畏。
令他联想到夜明珠,白日里淹没在明亮的日光中,一到夜晚,光芒虽不是万丈,柔和温润的光线却足够照亮视线周围。
姞元不免流露几分欣赏。片刻,他续上一开始的话题,说道:“姞玄为你颇为用心,封后之事全然是为你做的考量,让你今生无后顾之忧。”
楠艾不解:“怎讲?”
姞元道:“但凡被封后入了族谱,你的地位便仅在族王之下。倘若有一日族王遭遇不幸,金乌族族人必要像族王那般守着你,护你一生安稳。所以,他在为你铺好将来的路,他所考虑的可不只是当下。”
楠艾听言,心间顿时充斥酸涩,又满是暖热,滋味复杂。
*
直至老祖接她回归墟,一路上,她盘腿坐在云头,沉默不语。一会儿看向老祖发呆,一会儿又望着幕空的繁星点点,久久不眨眼。
老祖终是发现端倪,坐在她对面,问她在想什么,失神许久。
楠艾视线拉回,落在他俊美的脸庞,是她爱了多年的墨眉星目,如今越发难以遏止对他的恋慕。
她忽然坐起身,凑上前,两手撑在他两侧,紧锁他的目光,就这般盯着。
老祖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一呆,她神色似在探究。
他有些莫名:“怎的了?”
她却狡黠一笑:“饮血剑的寓意,我知道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