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佑听见这个名字时,本来正收拾着孩子的纸尿裤,他直起身扭头看她,她也抬头用目光怼了回去,两人就这样互看了两秒,然后同时移开了眼睛。
“可以啊,好听又简单,贝贝,以后你上学了不怕名字难写学不会。”夏至哈哈笑了声,这时孩子蹬着腿不舒服地哭叫着,她不得不把孩子推回给程佑,“哈,太软了,抱在手里好怕,我粗手粗脚的。”
程佑小心地接过孩子说:“这小家伙很难伺候,一坐下就要哭,喜欢人走着哄着才肯睡。来,宝宝,爸爸带你去走廊转转。”
程佑出门后,萧以晴就对夏至说:“你以后生孩子的话,提前预约好月嫂,多个人照应,也舒服多了。”
邻床那女人就是这样,老公每天只来一次,公婆从来不出现,但有个亲戚帮忙,还雇了月嫂,她只管自己吃喝,给孩子喂奶,比萧以晴舒服多了。
夏至说:“我还早着呢,起码再等一年吧。”
萧以晴像没听到夏至的话似的,她仍沉湎在自己的情绪中:“胎龄过了三个月,稳定了就可以提前去找月嫂了,现在月嫂很吃香,不好找。我本来是要请的,我婆婆说不用。”
夏至听出她话里的怨气,说道:“老人家偶然身体不好是很正常的,实在照顾不来,让你妈过来?或者我也可以多少帮点忙。”
萧以晴笑了:“你连抱孩子也不会,会干啥?”
夏至不服气地说:“不会就学嘛!谁天生会当***?”
“知道了,不用担心,我们能应付。过几天我身体好点了,可以自己带。”萧以晴这两天也动过让妈妈过来的念头,可是宋玉姣在那杵着,不大好开口。至于让夏至帮忙,那是不可能了。
产后第二天她开始开奶,胀痛了一天一夜才出奶,到夏至来的这天,所有疼痛都渐渐缓过来了,也试着增加走动,上手照顾宝宝。
宋玉姣这一夜之间态度的180度转变,不能不让萧以晴作好最坏的打算:孩子她是必须自己带了。
出院前的这几天,萧以晴都没睡好,除了身子的不舒坦和孩子的闹腾,她也在慢慢地回想着她怀孕以来的点滴。
宋玉姣的反应其实不是无迹可寻的,只是,萧以晴在经受反复治疗和手术的时候,心态跌落至低谷,总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,宋玉姣的示好加剧了她这种想法。
她忘记了宋玉姣对她生育能力的执念,宋玉姣不但要求她生,而且要求必须生儿子。这一点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。
想明白这一点后,萧以晴反而不彷徨了,她不是非要讨好宋玉姣不可,她不待见她们母女,她也不会向她摇尾乞怜。她又不是没有独自带好孩子的能力,何况,程佑还是疼她们母女的。
她这样想,也准备这样做,因此,在她出院那天,宋玉姣又忽然出现,还带着一脸笑的时候,她既愕然又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