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仰着脖子向楼的上方望去,不高的楼层平台上,有一个小男孩倒挂在那里,双腿卡在防盗窗的缝隙里,而那锈迹斑驳窗子是极为的不结实,摇摇欲坠。
小男孩儿又哭又闹,双臂不断挥舞着,单薄的小脸上已然是充血状态,涨红一片。随着他的动作幅度,窗子再次向下倾斜一些,孩子已经位于六楼和五楼之间了。
人群中传来惊恐的叫喊声,很多成年人都在楼底下嚷着,要求小男孩不要乱动,楼上也有消防员在哄着他,可越是这样,小男孩儿越是不能平复心绪,依旧是哭泣不止。
许诺仰着头,紧锁着眉,目光所及之处,貌似没有他。
“有人晕倒了。”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天际,“有没有医生?有没有医生?”
离许诺不远处,又形成了一个小的包围圈,晕倒的人躺在里面。
许诺摘下墨镜,插在衣领子上,随后拔脚向那个地方走去,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:“借过借过,我是医生,请大家让一让。”
她的声音响起,围在那里的吃瓜群众纷纷自动闪开一条路,大家的目光追随者那个coolgirl,窃窃私语的声音渐出,大抵是不相信她是个医生。
许诺半蹲在晕倒的女人面前,用手指按压她的颈动脉,测量心跳;又掀开女人双眼的眼皮,检查眼球。
大约十几秒之后,许诺稍稍松了一口气,她抬抬下巴,示意同样半跪在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微抬起女人的头,紧接着她用大拇指使劲儿掐住了昏迷女人的人中。
不一会儿,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,女人悠悠转醒;清醒之后的的她,泪水肆意流出,颗颗落在冰冷的水泥路上。
那个模样,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一样,让看着的人揪心不已。
女人身边的男人也同时红了眼眶,他见女人绝望的如此彻底,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。
“哎哎哎。”许诺拧眉,抬手臂拦住了那个抡圆胳膊冲自己身上招呼的人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突然,人群中又爆发出一声尖叫,所有人迅速抬眼。
是那个防盗窗,又往下面坠了坠。
“啊...”底下的女人爆发出凄厉的叫声,“儿子啊。”
泣不成声。
许诺狐疑地盯了会儿那个女人,低声问道:“那个孩子是你的儿子?”
女人抽噎说不出话来,她身边的男人替她回答:“对对,是我们的孩子,我们就出门买点东西,刚回来就看到他挂在上面。”
许诺从男人的怀里接过那个瘫软无力的女人,急促说道:“你先上去稳住你的儿子,让他听消防员的话,你妻子我来帮你照顾,别再耽误时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