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脸被胳膊挡去了一部分，胳膊后面KTV里昏黄的灯光正好打在她的眼睛旁，汇成了一点点的小光束。
就像一朵炸开的小烟花。
“怎么样？”顾延朝她那边坐了点儿，侧头跟她一起看手机，“少爷我技术还不错吧。”
“嗯，”阿宁点了点头，把这张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，“很好看。”
几人一直玩到了将近十点半才回去，收拾东西时姜昊和徐子航的声音都有点儿哑，一个个说话就跟喉咙里堵了口痰似的，半天都说不清。
顾延看着他们，很愉快的问：“这下玩儿爽了？”
“不行了，我他妈唱的肾疼，”姜昊艰难的挥了挥手，“我等下回去得让我妈弄点蜂蜜给我喝。”
“外面有卖蜂蜜袖子茶的，”阿宁努力憋住了笑，“需要么？”
“不用了，”姜昊神色痛苦的摇了摇头，“那个太凉，受不住。”
徐子航则比姜昊好很多，虽然嗓子也哑的跟个什么似的，但胜在心态好，这会儿还跟着KTV吼了几句“拒绝黄赌毒，拒绝黄赌毒。”
调还没跑。
“老徐可以啊。”顾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又不是姜日天那傻逼，”徐子航哑着嗓子很嘚瑟的说，“K歌一时爽，一直K一直爽。”
“牛逼。”顾延朝他伸了个大拇指。
阿宁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顾延回家洗漱完了差不多已经十二点了，他躺到床上，拿出手机看了看。
朋友圈有不少未读消息。
他弯了弯嘴角，点进去看了看评论。
-哈哈哈哈哈哈哈，KTV是只有一个话筒吗，这两人表情笑死我了。
-祝小姐姐生日快乐鸭！
-我靠！！！延哥你什么时候拍的，不说了，明天天台见。
-哟嚯，延哥竟然在朋友圈发妹子照片哦？有情况嘿嘿嘿。
-把妹子联系方式给我我们还是好朋友。
……
顾延挑了几个回复后又点开阿宁照片看了看。
差不多看了有两分钟他才放下了手机。
*
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如约而至，考完收拾东西时班上一个个同学又是吼的撕心裂肺的，再高点儿分贝差不多能直接把楼顶震穿。
“我操|我觉得好像穿越回上学期期末完了那时候似的，”姜昊在后面很高兴的收着书包，“这也过的太快了，高一就这么完事儿了。”
“哎我也有这个感觉，”徐子航说，“你说同学们庆祝放假就不能有个新鲜点的方式吗，天天这么吼多不稳重。”
“您可麻溜的滚吧，”姜昊啧了一声，“也不知道刚刚在我耳边吼的跟头猪一样的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