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思思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会儿灯牌后面的窗户,那面墙年代久远,很多地方都染了青灰色的霉点,木头架子的窗户也不牢固,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“咿呀”的关节声。
不知道那人在做什么,或许在洗澡,也或许在抽烟,他喜欢看“大宅门”,梁思思还记得,那是一个家族的故事,是陆毅凯渴望得,虽然他嘴上不说,但梁思思心里都明白。
她这次回来,不仅想跟他和好,还想跟他有个未来,有个家庭,可他似乎不领情,对她也已经忘情,梁思思沮丧起来,低下头虚晃着腿慢慢沿着勤俭路往前走。
陆毅凯看着那个沮丧的背影,心里没着没落地,嘴里又有涩味漫上来,很快蔓延至整个口腔。
他重新靠上窗棂,刚刚怕梁思思发现,这会儿却又似乎不再忌讳,香烟在他指尖燃烧成长长的一段烟灰,欲坠不坠得,他却浑然不觉。
姑娘今天穿得这身衣服,晃得他挪不开眼,这会儿看到后面的曲线和随着长发晃动若隐若现的背部,他有些不受控,眼神里蕴着风暴。
手指间的烟终于燃尽,他被灼了一下,眼里的暗色很快散去,过去像马蜂的尾针一样,总会在最后的时刻跳出来,狠狠地戳他一下,还是戳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
尚丽娜自从在梁思思和刘云的公寓里睡了一晚,就自来熟得和她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,她自说自话的去二手旧货市场淘了一张两用沙发,米白色,八成新,拉起来是个布艺沙发,放下来是张席梦思大床。
沙发是周末送过来得,梁思思和刘云相视苦笑,这人以前还端个架子,如今真是一言难尽。
好在她们也确实缺张沙发,尚丽娜也就是想万一哪天跟张远吵架了,能有个去处,有个落脚地儿,想来也是个可怜人,她们便没表示意见,任由搬运工把沙发抬进了客厅。
日子一天复一天地过,梁思思起初的心思淡了些,姑娘家的脸皮薄,被陆毅凯当着别人面说“不认识”,当时没觉出什么,这会儿后劲起来,越发不是个味儿。
尚丽娜隔了没几天,过来蹭饭吃的时候,梁思思找机会问她要了陆毅凯的新号码,大一那次大吵分手之后,他就换了号码,梁思思这次虽然梗的心里难受,但思虑再三,还是要了他的电话。
梁思思和刘云都是独生子女,从小没进过厨房,做得饭菜差强人意,尚丽娜美滋滋来蹭饭,结果变成她做饭给她们两个吃。
尚丽娜在厨房唉声叹气地炒菜,梁思思和刘云在外面笑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三个人说说笑笑,开饭的时候气氛极好。
刘云知道梁思思的心思,便替她开口,“丽娜,”她俩早已冰释前嫌,且一见如故,“陆毅凯跟那个姑娘,发展到哪一步了?”
尚丽娜直来直去惯了,她这些年经历过张远好几次背叛,自己也背叛了回去,所以她把肉.体关系定义为男女之间的唯一界限,“应该没上过床。”
刘云正喝着饮料,答案太直接,她听完当场喷了尚丽娜一脸,尚丽娜不乐意了,拿纸巾把脸一抹,“刘云,你干什么你?是你张嘴问得问题,我好好回答你,你拿饮料喷我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