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当天的这桌酒席可以说是比较圆满地达成目的了。
牛陶不仅在族长的示意下主动向应琰敬酒,还非常合作的一直坐到酒席结束。酒桌上的众人眼神瞟来瞟去,直在心里啧啧称奇。
连只与她打过几次交道的杨磊都觉出几分不寻常来,他直接问应琰,“应大人,你是抓住了牛陶姑娘的什么把柄?”
应琰仰头喝了一杯酒。
确实,牛陶今日都乖的不像话了。
不过往回想一想,她好像这几日都安安静静得。这还是那个招猫逗狗,横行霸道的牛陶小霸王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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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族的夏季来得很早,应琰刚来月族的时候还穿着里外两层,现下已经快入六月了,那身长衫在这儿,着实热得穿不住了。
只是呢,脱又脱不得。
因为月族地势高,又是背靠群山,这白日里任是多闷热,到了晚上还得盖床薄被,这一冷一热间最是容易染上风寒。
就这两日的功夫倒是真有人中招了,不过不是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应琰,而是那平日活蹦乱跳的牛陶。
这日,应琰还是如同往常一样,在月族附近遛完一小圈当晨练以后,准备回去吃早饭。
天光还没有大亮,夜间的寒气也还没有退,蒸腾的水汽蕴绕在山间树梢,还颇有些人间仙境的意思。
应琰透过这些雾气,打大老远依稀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,但看着又很陌生。
熟悉是因为,那人看着就是牛陶。
陌生是因为,这人走路的样子就跟被晒脱水的菜叶似的,踉踉跄跄还垂着个头。
真是奇了怪了,一点都不像是应琰认识的那个张牙舞爪的牛陶。
应琰快步上前,牛陶却完全没听到脚步声,低着头自顾自往前走。
“牛陶姑娘,这么早是要上哪去?”
牛陶听到声音,慢慢抬眼看了应琰,也没力气跟他说话,虚浮着步子慢慢走着。
“牛陶姑娘瞧着像是病了。”
牛陶嘴上是没力气,心里早已将应琰化成小人翻来覆去揍了一遍:这可不是废话吗?看我样子像是好好的人吗?赶紧一边呆着去,看着心里都添堵。
“需要在下去请大夫吗?”
牛陶忍无可忍,艰难吐出两字,“走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