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族长从来也没把应琰归为“危险”,也更加不担心牛陶有什么危险。要说起来,不知道是应琰的幸,还是牛陶的不幸。
以应琰一个七尺男儿的身长,牛陶无力将他扛回屋,只得把他就地放平在美人靠上休息。
奈何这个人根本不合作,硬挺挺地非要坐着,任是怎么推怎么拽就是不肯躺下,但坐着又不安稳,一摇一摆像要掉下去。
牛陶在这凉爽的夜晚,生生折腾出一身汗。
终于,她抛弃了“硬的”,打算来点“软的”。
“应炎,应炎?我是牛陶,你听到吗?听话了,躺会吧,嗯?”
牛陶面对应琰坐着,看见他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,便慢慢倾身过去,侧耳细细辫了辨。
“嗯?你说什么?”她问。
应琰努力地做出一副清醒的样子,却抵不过醉意只得微微眯着着眼睛,“琰,乃美玉名。”说的含含混混。
“什么什么玉?”牛陶一头雾水,内心更坚定以后坚决不让他再多喝了。
应琰忽然端正了坐姿,挺起了背,坚定地望着牛陶,若不是他眼中仍然失焦,牛陶差点以为他酒醒了。
他认真地看着牛陶,道“是应琰(yǎn),不是应炎(yán)。”
牛陶脑子里全是怎么将应琰放躺下,嘴里只毫无诚意地用“好好好”应和着。
显然醉了的应琰大人仍然不满意,他皱起了眉,再次一脸认真道,“是应琰,不是应炎。”
牛陶这才反应过来,大概自己一直就记错了这位的名字,不过她也没多想,给应琰配合地顺毛,“是应琰,不是应炎。”她识汉字不多,哪里知道什么琰是个什么字,眼下只是顺嘴安抚着。
应琰好似还不满意,他慢慢闭眼又睁眼,然后拉过面前人的手,用手指一笔一画地写上了“琰”字。
牛陶初有一瞬的惊讶,但很快就被旁的分了心——他们二人怎的离得这么近。近到她都能看清他眼角极淡的一颗痣,近到都能感受到他呼吸里带出的热气。
还有自己手掌上传来的酥酥痒意。
哪里还管得他到底写了什么。
忽然麻麻的痒意停了,眼前却是应琰的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,迷迷朦朦却又执拗。
他问,“怎……么写?”
牛陶傻傻地看着他,轻轻啊了一句。
应琰抿了抿嘴,又拉过她的手,这次配上了解说,“王……字,然后是炎,是……美玉之意。”说完以后他好像真是抵不住睡意地闭了眼,牛陶还当他就此睡过去了,却听到他不厌其烦地又问,“怎么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