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氏笑盈盈得看着她,却是不漏一丝口风:“等再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!”
旁边的疏云也同样满脸笑意,眼中有着明显的戏谑。
周明珊愣了一下,马上就反应过来了,定然是跟她的亲事有关。
难得袁氏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,周明珊故意逗她:“娘,您就说说嘛,到底是啥好事?说出来让女儿也乐一乐,别只您一个人偷着乐呀!”
“那可不行,现在说了就不好了!”
任凭周明珊百般请求,袁氏就是不吐口。
到了最后,周明珊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彩衣娱亲了,袁氏的守口激起了她的性子,她反倒是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。
可惜,袁氏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任凭她撒娇、耍赖、逗笑甚至是威胁就是不吐口。
别看袁氏平日温温柔柔的,好像没个主见一样,可一旦下定了决心,却是很难改变主意的。
周明珊也深知这一点,费劲力气出了一身汗依然没得到结果,只好泱泱得放弃了。
脑子里却还在思绪乱飞。
今日见的夫人们也就那些,与袁氏熟识的,相交还不错的她几乎都知道,家世背景,家里人口她也几乎都清楚,可到底是哪家呢?
先说家族,以袁氏的心性,绝对不会选那种家族人口众多,是非也多的人家;家风纯正,人口简单的才是袁氏心目中理想的姻亲之选。
再说个人,可能是受外公影响,袁氏最喜欢的是那种喜爱读书,正直上进,没有坏习惯的男子。
有这些条件横着,她实在是很难想象出到底是哪家的哪个男儿入了袁氏的眼,能让她如此欣喜外露?
毕竟京都的人家就在那儿摆着,该看的,该了解的,袁氏这段时间也差不多都清楚了,要是真有双方都合意的,早就定下来了,还用等到现在?
袁氏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,还以为她恼了,赶紧安慰道,“福儿,别着急,娘不是不愿意告诉你,实在是现在还没说定呢,万一说得多了,回头坏了你的福气就不好了!啊,乖,我们福儿是最懂事的孩子了!”
说完还在她额头上轻轻得亲了一下。
周明珊一怔,过往的记忆蜂拥而来……
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娃儿,举着小布玩偶在院子里奔跑,眉眼间都是笑意,嘴边还挂着小酒窝,她蹦蹦跳跳得一边跑一边喊着,“娘,快来追我呀,快来追我呀……”
“福儿,慢点跑,慢点跑……”是袁氏温柔的声音,紧紧跟在后面。
“噗通”跑起来有些跌跌撞撞的小孩子脚下一个不稳,摔倒了,她扭过头,望向后方,顺势坐在了地上,撇撇嘴“哇哇”大哭起来。
很快,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随之一双温柔的手穿过她的腋窝把她扶起来,然后额头上就传来一个如羽毛拂过一般的轻柔的亲吻,“福儿别哭,乖,我们福儿是最懂事的孩子了……”
如酷暑天清风佛面,周明珊突然觉得心里那股若隐若现得焦躁和不耐瞬间消失了。
这是她小时候袁氏安抚她的动作,每一次不管她伤心了,生气了,发怒了……袁氏都会习惯这样安慰她,化解她的不安焦虑忧伤……
她抬起头,笑魇如花,如以往那般重重点头,“嗯!”
母女俩相似而笑,一时间整个车厢都充溢着温馨和浓情。
到了兴远侯府,周明珊没用疏雨,自己扶着袁氏下了车轿,母女俩慢悠悠得往三房听闲居走去,不时停下来看看道边的花草,指点风景,激扬文字,好不惬意。
而听闲居门内,藏蕊正在那里走来走去,时不时焦急得望向路边的小道。
旁边跟着的小丫头梅花见她额上都沁出了汗珠,赶紧把手边的帕子递了上去,“姐姐,您快擦擦汗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