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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晶铃早已经梳洗完毕,两只手也上了药并包扎好。刚才雪姨不停地哄她吃早餐,毫无胃口之下她只不断地摇头,雪姨没办法了,只好无奈地离开。
他们关在书房有一个多小时了,还没有出来的打算。
霍晶铃的房间跟书房只有一房之隔,门敞开着,她脸无表情地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,呆呆地等。
低下头,看着绑了绷带的两只手,还有脚裸上红肿的地方,蓦然间,一股悲凉在心底油然而生。这是干什么呢?她只想好好的表现自己,证明她是个有用之人,为何却落得如厮田地?
房外倏地传来开门的轻响,霍晶铃急速起身,却忘了脚上有伤,不经意的撕扯疼得她几乎落泪。眨眼间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经过,她大喝:“何阮东,站住!”
那人停下脚步,转头看她。
霍晶铃扶着墙身缓缓走到门口,他人高,修长的身影顷刻间把她笼罩住,恰似一道无形的压力,让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……”
“我会娶你!”她还没说完,他已开口。
语气极为平静,霍晶铃却莫名一颤。“为什么?”这个结果出乎意料,她完全无心理准备。
“这不是你们所期待的吗?”他勾起嘴角,那抹笑里带着自嘲,又似是讥讽。“昨晚……其实你是故意主动贴过来的?”
她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嘴,耳里听着那如苍蝇般讨厌的声音,脑内空白一片。
“你们父女俩设了这个局,就为了迫我就犯?相信要娶你的人很多,为何偏偏选中我?”他又再笑笑,冰冷地,却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完:“不过是什么原因都没关系了,想想大家只是各取所需,除了一个姓,我似乎也没什么损失。”
霍晶铃像座雕塑似的站着,很想说点什么,却如哑巴一样。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,她才流着泪大吼:“何阮东,你去死!谁稀罕你娶?谁要你委曲求全?”
叫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霍晶铃心烦气躁,顾不上脚上的疼痛,一拐一拐地移步到书房,没等父亲首肯便猛地打开门,劈头一句:“我不要跟那个低贱的人结婚,即使他肯屈就入赘,我也不屑让他冠上霍家的姓!”
房间内霍令山正打算吃药,被突然惊吓,手上的药撒了一地。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弯下腰要捡,在地上移动的手微微颤抖。
霍晶铃“呜”的一声,马上又忍住。拖着脚步过去,流着眼泪帮父亲把药丸拾起。
“脏了,别再吃。药瓶在哪?我去帮你拿。”声音还带着哭腔。
霍令山指指书桌,霍晶铃转身时悄悄抹了抹眼角。
虽然他做的事她没法理解,但是……他生病是事实。雪姨说他不能受刺激,她该如何是好?
药瓶拿过来,霍令山接过后倒出了几粒进嘴里,喝了口水,困难地咽下。
“你是不是对我的做法很不谅解?”
霍晶铃抬眼看看父亲,不发一言。
“我知道,也明白你的骄傲。我之所以如此执着于何阮东这个人,除了觉得他优秀之外,最主要还看中他的为人。我观察了两年,他虽然有野心,但很正直。如果让他入赘,除了能助你一臂之力外,还可避免他打酒庄的主意。”
“你就这么肯定?”
“父亲看人很准的。”霍令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微微一笑。“我还未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,谁好谁坏,我心里有数。”
霍晶铃仰起头,把眼泪吞回肚里去。半晌,她才悠悠地道:“其实我觉得不用急,我还年轻,为何你非要急着让我现在就结婚?我……我不想要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夫婿。”
霍令山凝视着女儿,很想告诉她,每当黑夜,他都担心自己可能一睡不醒。医生说他时日无多了,所以每天他都得跟时间竞赛,只盼能在有限的时光里,把所有没完成的事情安排好。免得有朝他一走了之后,留给她的只是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。
想跟她说明真相,可是怕她不安,怕她担心!揉了揉太阳穴,霍令山显得神色疲惫:“维拉家族的人又开始搞小动作,估计正策划着要让你与费斯成婚。爸爸怕撑不了多久,最终会屈服,所以才让你快点结婚。要你嫁费斯,你愿意吗?”
“当然不?”可是何阮东她就愿意了吗?她也说不清,这个臭男人还冤枉她,她对他该是恨之入骨!
“那就是了。阮东那里,他有把柄握在我们手上,所以要控制他还是不难的。”
“把柄?”
“他收了我一大笔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