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?怎么可能?”忆起去年她怀孕的惨况,他心有戚戚然。
她抬起头,抿抿嘴说得毫无所谓:“人家哪里知道?”
他将信将疑:“没骗我?”
“没有啦没有啦没有啦!”
她猛摇头,何阮东松了口气,随之定住她的脑门,语气凝重:“真不舒服要说出来,别死撑,我不会骂你。”
“我才不怕你骂我!”
那是,她现在完全不看他脸色了,不过他乐意承受。“不想吐就好,现在你得努力养胖点,知道吗?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“也好。”午间忙着检查,只匆匆填了半饱,现在肚子空空。
“我去看看有没有点心。”何阮东站起来,刚转身就被一只小手拉住。“怎么了?”
霍晶铃支吾了一会才说:“我……想吃你做的炒饭。”
“炒饭?现在?”他拧着眉头,两眉之间被皱出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对啦!就是上次雪姨去巴黎时你给我做的炒饭。”
“可是你不是不爱吃米饭?”
“人家突然就想吃了。
“炒饭太热气,不能吃。况且雪姨在炖汤。”
“我不想喝汤,就要吃炒饭,要吃要吃!”像孩子吵着要吃糖,霍晶铃坚持。
“别闹好不?”他板着脸,神态有少许不悦。
霍晶铃倏地甩开他的臂,转过头脸向窗外,看着是在生气。
何阮东无奈地坐下,扳过她的下巴:“听话。”
又是这两个字!喉咙内一阵恶心,她干呕了一下,被口水呛得咳嗽连连,再次抬头眼角带着泪光,难受死了。
何阮东看着不忍,只好无奈地道:“你真想吃,我给你做就是了。”
“勉强就算了。”
“哪里勉强?”
“你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情不愿,还说不勉强!”她吸吸鼻子,抹了把眼泪。
“别哭,对宝宝不好,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了,好吗?”
“呜!我就知道,你是因为我怀孕了,才屈服!”
这种冤屈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。“我没有。”回答无力。
“你有你有!上次你给我做饭的时候酷得不得了,哪有现在好说话?”
女人蛮起来真的没道理可言。何阮东揉揉额角,不知要说什么好。“哪你想我怎样?”
“你看你看!说两句又故态复萌!你根本已经不耐烦了!”霍晶铃指着他,在看到他脸无表情时鼻子一酸。她为何会变得无理取闹?不明白啊!刚才还决定要乖的。
那种既害怕他生气,又想他能低声下气哄几句的微妙心态,终只扭作一团乱线,迫得眼泪哗啦哗啦地掉下来。
“哦。”何阮东措败地扒扒头发,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。真想直接走掉,然而看她无声地抽泣,心疼难耐。叹,他捧起她的两颊,耐着性子轻言细语地哄:“根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有啥好哭的?”
“呜……你根本不爱我!”
这跟爱与否无关好不?但现在有理说不清,他忍气吞声地继续:“那算我错了,对不起,好吗?”
“你听你听,半点诚意都没有,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对不?”
“没有,真的,我发誓!”他举起两根手指,正义凛然地道:“如果我有任何委屈之意,就罚我……”他凑近她,语气坚定:“被你劳役一辈子好了。”
霍晶铃透过泪眼瞅着他,在炯炯的目光下,终是咬咬唇,破涕为笑。“人家哪有劳役你!”
“没有吗?”
那个……酒庄的工作的确大多是他在干,他是最佳劳模。“好,这个誓言我接受,不过你得再加一句:不可有任何怨言。”
“你听我怨过?”
“嗯……是没有啦。”
“那不气了?”
“不气了。”
“高兴了吗?”
“啊?嗯。”她红着脸点点头,自知有些过分,不好意思了。
“还想吃炒饭不?”
“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