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鬼挥舞着手臂，说到激动处，伸手一把薅住顾轻羽的衣领逼问道：“为什么不杀了顾微羽？明明她已走火入魔，为什么你还要帮她？为什么承接了我的身体，却不肯承接我的因果？”
“你的因果？你指的是杀了顾微羽吗。”顾轻羽微微嗤笑一声：“可我翻遍你所有的记忆，都没有找到顾微羽是怎么杀了你。”
“没有杀我？”女鬼将声音拉高八个分贝。
顾轻羽忍不住捂住耳朵，等女鬼情绪稍微平复一点，才又道：“从你的记忆来看，你的死因是落水受寒导致高烧不止，从而不治而亡。而你落水的原因就更简单，顾锦羽为了掩盖她设计陷害庶妹罪行，才将你推下池塘转移众人注意力，这才是造成了你高烧不退的真正原因。所以说，杀死你的凶手是顾锦羽，而非顾微羽。而你所谓的的因果，跟顾微羽根本毫无关系，我又凭什么去杀她呢？”
“……”
顾轻羽一席话说得女鬼愣了半晌后，才跺着脚道：“如果不是她设计陷害大姐出丑，大姐根本不可能将我推下池塘，所以这一切还是她的错，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杀了她。”
“不作就不会死。”
这话什么意思？女鬼愣了愣。
顾轻羽抬头看着懵圈的女鬼道：“如果不是你和顾锦羽设计害她在先，你们也不会被她反设计，她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，所以我不会帮你杀她。”
“你……”女鬼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，指着顾轻羽的手都在颤抖。
顾轻羽却仿佛没看见，继续说道：“我欠你的只是占据了的身体，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杀他，那么，你可以把身体拿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这回连手指都不颤抖了，眼泪在她眼眶打了几个圈后，最终没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。
“你明知道我只是一抹残念，掌控不了身体，你还这样说。你知不知道我从小没了姨娘日子是怎么过的吗？父亲从不来轻风院，除了柳红和春花，谁都可以欺负我。我吃的用的，还不如一个下人，还时不时的吃不饱。有一天我发现，当我极力讨好母亲后，日子就会好过一点，而且还能在母亲那里见到父亲，所以我想方设法讨好母亲和嫡姐。可是三姐呢！她什么都不用做，就拥有了这一切。因为有个貌美如花的姨娘，她可以常常见到父亲，因为她长得漂亮，所以不用刻意讨好母亲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，所以我讨厌她，同为庶女，为什么她过得比我好！而且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在冥界，什么都没有了。要不是你体内我的残念，在你筑基时获得了额外的力量，感应到了冥界的本尊，我也不能在这里与你说话。呜呜……”
顾轻羽皱了皱眉，她说的这一切都是一夫多妻的弊端，苦的就是这帮没人疼爱的庶子庶女。
“为什么不去转世？”
“你以为我本尊不想啊！”女鬼带着哭腔向她咆哮道：“我死的时候，因为怨念太深，沉沉浮浮漂向冥界的时候，遇到了厉鬼打伤了我本尊的魂魄，如今我的本尊魂魄不全，不能去投胎转世，所以只能在冥我界里浑浑噩噩的四处飘荡。”
女鬼越来越伤心，扯着嗓子嚎啕大哭：“你知不知道，我虽是本尊的残念，但我们是一体的，本尊伤心我也会伤心。等会你筑基成功后，这股额外力量也会消失，到时因为本尊的神智不清，所以我也会发疯也说不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