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琴?”
“我看你一直在练琴。”
“你跟踪我?”
“只是偶然发现。”
她只有晚上会找人少的地方练琴,断不会如此偶然。
“老沈给你钱让你买的?”他父母都是公职人员,又各自有家庭,能给他的钱是有限的。
“我自己买的。”他把家里许久不用的钢琴以及古董卖了给她换的。
沈昭问:“你家的钢琴还能赎回来吗?”
“赎不回来了。”
为了这架弄不回来的钢琴,沈昭终于答应去配型。
倒不只是为她的小提琴。
因为她很羡慕他俩的姐弟情,她和自己的哥哥姐姐关系一向不怎么好。
配型很成功,等待手术的这些天谢执安一直买营养品来看她,有时还带女朋友过来,沈昭倒是很赞成他的审美,他的女朋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劲儿,这股气质还挺迷人的。
这是她一生中最得父亲重视的那些天。不过等手术一结束,她的父亲很快就忘了她,可以说忘得一干二净。她的生活费还是老样子,并没有增加,好在有。
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为父亲才答应这次手术的,所以也不怎么难过。她的母亲只来看过她一次,后来便很少联系她,大概是不认同她这种行为。
即使认同,大概率也是不会怎么来看她的。她家子女太多了,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实在有限,唯一跟她关系不错的二姐,还被她给作走了,她实在喜欢自己的姐姐,所以见不得她和那么一个人谈恋爱。如果有后悔药的话,她一定不会去干涉二姐的感情。
倒是谢执安一直惦念着她,在手术后三个月依然按时给她送营养品和水果,都挺贵的。她自己的生活费买不起这些。
她猜想谢执安应该也没什么钱,送过几次后就坚持不让他再送了,但他执意坚持。
她是个慢热的人,他总来看她,两个人自然也就熟了。
沈昭听说谢执安那个美院挺飒的女朋友嫁给了美院的客座教授,最近去了美国。按理说应该挺伤心的,但他面上感觉不出来受了多大刺激。
姐姐、女朋友都嫁了老男人,难过也是很正常的。沈昭为了安慰他,还请他吃了顿俄国馆子。
她安慰他:“以后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看的女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