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曜盯着她的嘴看:“你是下午唱戏把嘴唱麻了吗?怎么有点儿歪?要不要去医院看下。”
车里的阅读灯开着,江曜的膝上放着一叠材料。小乔以前跟着江曜耳濡目染,知道那是古希腊文,至于到底什么意思,她是完全不知道。
小乔收回了脸上的笑。她开始疑心江曜在讽刺她,但他面上无波无澜的,不免怀疑自己的嘴真有了什么问题。
“如果没人陪你去的话,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医院,前提是你不介意。”
她站在车前,盯着江曜的侧脸,不说话。
江曜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包喉糖递给她:“今天唱得不错,注意保护嗓子。”
他以前也这么夸过她,次数也不是很少,前提是他以为相声唱戏只是她的爱好而不是事业。
当她浓烈地表达出对相声的喜爱时,江曜就不怎么夸她了,反而劝她把时间放在论文和英语上。那阵儿江曜经常在她嘴上制造些痕迹,她无法带着这些痕迹出去说相声,只能在江曜家的客厅里背单词。事后她不止一次谴责自己自制力不强,但下回还是着了江曜的道儿。
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,他只是选择不知道。
江曜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二十秒,见小乔没接,他又收了回去。
“你要实在不想休息的话,可以去我那儿喝杯咖啡。”
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小乔继续站那儿,等江曜的下文。她不认为江曜等在这儿是为了送她喉糖。
江曜摇上了半扇车窗,问小乔:“你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江曜低头看了下表:“不早了,你赶快回去休息吧。”说着,他关了车窗,继续低头看材料。
乔乐乔仍站在那儿。半天终于挤出一句:“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?”
江曜没抬头,他边翻看资料边说:“你要是时间充裕的话,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去医院。”
小乔连声再见都没说,转身回了自己的车,墨蓝的夜里,路灯亮得很是称职。
她从包里拿出镜子,从左到右照自己的嘴。她才没嘴歪!
回程路上,小乔没再看见江曜的车。
夜里三点,小乔自然醒了,并没手机铃声吵醒她,她打开手机,没有任何来电,闭上眼,关机,继续用蚕丝被蒙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