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控诉的令约梗着脖子:“哦,无碍的。”
霍沉看了眼已经留在手上的手绢,问她:“昨夜的伤这时还有血迹的无碍?”
“……哦,先前说错,是早间挂风铃时割破的。”
霍沉满脸不信,不容拒绝地摊开手,支到她胳膊旁,示意她自己将手交给他。
令约将他的手看了又看,霍沉也将她人看了又看,诡异僵持许久后,她总算认命伸出手,只不过从顶至踵都觉麻酥酥的,硬着头皮解释句:“当真无碍,只是擦破皮。”
的确只是擦破皮,可伤口凌乱,还渗着血,霍沉一看便眉头紧锁,带着她手腕起身。
“你做什么?”令约仰头。
“回去擦药。”
“不急的,”她说着伸出左手,掰开霍沉握在她腕间的指头,拽着他衣袖教人坐下,“既是出来散心,自然要把烦心事抛开了再说别的。”
霍沉半是顺从地坐下,离她更近些,答道:“已经抛开。”
“当真?”
“不假。”
“那也要再坐上会儿,横竖不是什么大伤,不急这一时,”令约边说边摊出手,“手帕可是该还我了?”
她原本包得好好儿的,偏教他解下,这时掌心又火辣辣疼起来。
霍沉右手还攥着那方手绢,被她一说才想起,忙低头将手绢对折,亲自替她系回手上。
“伤怎么来的?”
他不懈追问,显然没信她胡乱编的借口,令约当然不会把摔倒的事说给他,这时收回手转了转眼,抿嘴笑道:“要我答你也行,不过今日只许你问一个问题,这次答了你便不许再问别的。”
霍沉沉默,须臾,凤眸里笑意一晃而过。
“好,我换一事问……那日为何不应我?”她分明也对他有意的,他定要捉出是哪里不对。
令约闻言,状若思索地垂下眼眸。
久等不到她答话,霍沉又沉不住气:“难道今日也不合宜?”
“嗯,今日也不宜说,”她忽然抬起头,一本正经,“我已答了一问,旁的他日再议。”
霍沉:“?”
他从未想过她也会耍狡猾,更何况此时是亲眼所见、亲身被耍,不由得挑高眉毛审视她良久,越看越觉愉悦。
“可我等不及想问。”语气几多可怜,又似撒娇。
“想也忍着,可还记得你此前用‘时机成熟’的话搪塞我?”
说的正是霍沉最为胡思乱想的那段时日,霍沉忆及那事,心跳突突变快,紧张解释:“并非搪塞,只那些话确乎要等到时机成熟才……才便于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