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的也是,”云飞坐上马,又道,“不过栗香园这个名字取得甚合我意,院里那棵栗树看着也有些年头了。”
霍沉想到那棵板栗树,额头莫名有些疼,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眉心,突然出言:“是有些年头了。”
想当初,他还被那毛剌剌果子砸过……
两人在阵阵的寒风中回了竹坞,绕过篱笆朝马厩去时令约正从缘溪一侧的小径上回来,看见他们,免不得想去午间那回事。
嗯……那位少爷像是在和她生气,还是不见的好,想着她便匆匆回了前边儿。
散学后,裹着圈儿纱布回竹坞的阿显好吓了众人一回。
真话定是没敢说的,所幸郁老先生也怕家里人担心,纵他瞒着,他只说是练射术时不慎摔了跤。
好在没人疑心,郁菀还为此免了他念书练字,用过飨饭便放他去屋后找云飞顽儿,这两个小孩子,说是一见如故也不为过。
令约则早早提着热水回了屋,生了个小火盆,洗漱罢躺去床上。
屋外的风时疾时徐,夏日里听着清凉的竹树飒飒声,冬日里听着只有寒意。
她慢朦腾蜷缩成一团,忽然想,这几日一时晴一时雨的,想来离下雪也不远了……
约莫是教她想了想,等她朦朦胧胧睡去时居然也梦到个雪天,梦里的事,恍恍也是那时发生过的。
梦愈沉,她眉头蹙得愈紧,便这样不自知地皱了整夜,翌日晨光熹微时才教一阵“笃笃”声吵醒。
令约伸手揉了揉眼,混沌须臾。
屋里的火盆早没了火气,冷飕飕的,原想多赖会儿,偏偏窗外笃笃笃的声响没个消停。
唯有不情不愿地起来,拢上外衣、趿着鞋去窗边一探究竟,却无意踩到个什么,低头一看,可不是昨日顺手拾起揣在袖兜里的糖么。
想来是昨夜掉了出来,她又拾将起来,轻放到窗台上,推开窗。
风灌进屋内,只见窗外那只白鸽受了惊吓一般,歘地扑棱开,这一惊诧,她睡意全无,顺着看去对面,那里也有一扇窗,窗内的人正端着茶盏,怔怔瞧着她。
看清霍沉的一刹那,她十足清醒地忆起昨夜的梦,抿了抿嘴巴,吱呀一声拉回窗扇。
虽隔了数丈远,那端的霍沉却有种吃了一鼻子灰的感觉:“……”
嗯?
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芭蕉君5瓶;灿若繁星1瓶。
第6章玉钗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