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放没放在心上,按着他不让他乱动,指尖从他的头上一直流连至下巴,像是在描摹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这“傻逼”做得真精致,跟真的一样。
龙放的手停在了他的唇边。
季青:“……”
喝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?
他这么想着,龙放却停住了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自语道:“我哪里舍得啊。”
就算季青真的骗了他,他也下不去手。
更何况,季青还来了。
龙放有点分不清面前的这个季青究竟是真是假,摸着像真的,可真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他不是已经走了么?
龙放眼前闪过好几个场景,一会儿在片场,一会儿在酒场,一会儿有季青,一会儿没季青。
今夕是何夕?
浮生醉梦中。
龙放重重地砸在季青身上,头不偏不倚地朝身后的椅背撞去,季青连忙站了起来,拦住了他的腰。
然而,龙放的下巴还是嗑在了他的肩膀上,闷哼了一声。
他醉得太厉害了,一辈子没这样醉过。
“唉。”
季青让龙放坐在他的大腿上,然后揉了揉他的下巴。龙放像是被取悦了一样,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,还将脑袋搁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这地儿舒服,龙放无意识地还蹭了两下。
季青差点没忍住。
“……这么容易投怀送抱,看来以后不能放你喝酒。”季青托着他的后脑勺,觉得稳了才用另外一只手打了个电话,把他的司机叫了过来。
“你住哪儿?”季青偏过头,嘴唇无意之间擦着他的脸颊扫过。
“星……星河……”
“什么?”季青走了会儿神,没听清。他想再问一句,谁知龙放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,一句声也吱不出来了。
他仿佛很冷似的,抱着季青的手越来越紧,整个人也都缩得不成样子,正月里没剪过的头发又长又软,在季青的脖子上来回磨蹭。
季青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要命。
……
季青没把龙放带回自己家,而是去了那个他之前找徐阳弄来的出租屋。
本来这事儿黄了之后,这房子也没什么用了,季青都没打算要了。但是徐阳的手脚忒麻利,第二天就把合同签了,签了一年。那天下午给他打电话也是为了说这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