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得了令,低着头快速集中往湖心亭里去抓人。
嫡女夜会外男可是件极丢人的事,在世家里出了这门子事大多数那嫡女会连夜送到山上的尼姑庵里,一辈子也出不来。
至于那外头的野男人当即就会毒哑了嗓子,废了手脚扔到城郊去,若是碰到狠毒的人家大概就是一盏鸩酒的下场了,连命都剩不下。
云婉沉跟着仆从,脚步极快,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云锦狼狈的模样。
湖面上荻花飞舞,萤火虫藏在荻花中熠熠发光,星星点点的微光几乎照亮整个湖面。
湖面上倒映着一弯浅浅的月牙以及无数灼烧的火把交相辉映,那些散发着刺鼻的焦味的火把像一把刀劈开狠狠这无边的岑寂,冒着火光和血色。
云婉沉走至亭子不远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,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亭子里的玄衣男人。
虽是夜色昏沉但接着火光云婉沉还是看清了亭子里的玄衣男人。
亭子里那男人适时地瞥了她一眼,漫不经心的,又收回目光。
只是这淡淡的一眼云锦已是全身发冷。
她哑着嗓子,姣好的妆容都掩不住她发白的脸色。
她死死地咬住下唇,竟是江峮,没成想竟是江峮!
“临安江峮,惊才绝艳”又岂非这一句简单的话而已。
能让皇帝都忌惮的江家只怕暗地里的势力更加可怖。
江峮虽然不问世事多年,但依旧是她开罪不起的人。
云婉沉叫停了仆从,她没有走进亭子只是恭敬地站在亭子外,行礼。
白绸布上的海棠花红得像是渗了血,云婉沉并不傻反倒很聪明。
她不过是个小小庶女,她能对云锦耍心眼但绝不能对江峮动小心思,不然云府的主子绝对不会冒着得罪江家的风险护着自己。
更有可能云府的主子们上赶着处置了她,以免云府开罪了江峮。
“云家长女见过江公子。”云婉沉做了个礼,悄悄望向亭子里的两人。
只见云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眼底的笑意和兴味让云婉沉几乎想立刻上前掐死她。
云锦真是使得一手好狐媚,利用下贱手段攀上贵人,她不仅不能处罚云锦反倒得遮掩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