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瞧着也嗯了声,望着扶英,“你悔棋的时候我看见了,胜之不武。”
扶英不服气,噘着嘴,“赢了就是赢了,做什么要去追究怎么赢的,皇上既然愿意让我,为何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?”
皇帝还真教她给问住了,怔怔眨了眨眼,不想再纠缠这个事了,无所谓道:“算朕输给你了,好了吧。”
扶英纠正他:“不是算,你就是输了!”
皇帝简直无奈了,“好好好,朕就是输给你了!”
他说着话从榻上起身,还是习惯性来牵皇后的衣袖一道往外间去用午膳,想起她今日身子不适,关切问了句,“听扶英说你从昨儿晚上开始就不舒服,现在觉得好些了吗?有没有寻太医来看过?”
皇后闻言半垂下眼睑,摇摇头说没事,声音一贯都是淡淡的,“许是因为眼下换季的缘故,无妨。”
皇帝其实并不会关心人,两句问过了便也不知道再问些什么才好,颔首嗯了声,就将此事揭过了。
今岁阖宫前往秋狩前不久,皇帝忽地格外开恩,将软禁在景元宫一年多的程舒怀放了出来。
因着皇后往日的关照,内侍省从未缺过景元宫一应所需,她也是个心大的,没有自怨自艾,解除宫禁第二日来栖梧宫拜见皇后,照样打扮的光鲜亮丽花枝招展,留到午膳时分,在皇帝跟前露了个脸,冷冷淡淡不上心地模样,倒是教皇帝另眼相看了几分。
过了没几日,便听闻皇帝传召她去侍寝,谁料那位还是个颇有骨气的,心里闷着当初皇帝踹她一脚的怨气,愣就是将迎驾的人全都拦在了景元宫门口干晾着,偏不去!
皇帝被拂了面子自然气坏了,一气之下又给程舒怀禁了足,教她待在宫里修身养性去。
听听这话说得就知道那样的气性儿当不得真,等到秋狩时,皇后也就顺水推舟将她带上了,敲打劝谏一番,围场上出尽风头的程婕妤,很快又复了宠。
皇帝被程舒怀黏着没功夫再到皇后跟前来,冷落了这边倒还觉得过意不去,见天儿地往她这里送东西。
皇后一应都收下了,也没有别的什么话可说,但扶英看着很气愤,偷偷在私底下念叨,“还是晏七好,他肯定不会找那么多女人来气人。”
是啊,他好啊,皇后也觉得他好得天上有地下无,但好几个月了,没有书信、没有音讯,她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他。
年节上有宫宴,恰逢百官都要入宫赴宴的档口,皇后终于又一次看见了明仪,但这时候她已经不再想在她身上探究什么了,目光在她身上扫一眼,也同看见个物件儿没什么两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