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尘风不由瞳仁一紧,心尖蓦得一疼。
自己被下了药后,竟然会如此发狠?!
全然不顾及浅浅的感受,才舍得对浅浅这般……
只是,当那殷红的血液,从破损的伤口处渗出凝结之时————
那诱人的异香,似乎愈发地馥郁。
甜香四溢,好似罂一粟花一般,绝美却又有着致命的诱惑,丝丝缕缕,都勾着人的心魂一般,让人迷醉。
不止如此,如今整个静室之中,似乎都被这殷红的血液异香所沾染。
满室香气缭绕,甜美清香。
而这血液,似乎正是抚平自己心内翻涌的良药。
御尘风不由喉头滚了又滚,情不自禁地靠近,不受控地就想再次覆上,去探求那殷红的芳香。
只是,在薄唇凑上前的前一瞬,云浅艰难地张了张檀口。
“师父——”
极低的一声轻唤,气息还不稳定。
御尘风心头一怔,就在方寸之间,停了下来。
二人离得极近,呼吸更是绕在一起。
饶是谁任意动一下,都能轻易地触到对方。
只是,云浅此刻已然敛了气息,眼尾还泛着微红,泪水盈盈,不敢擅动。
见状,御尘风用力地捏紧了自己手心。
直到手心才凝结住的伤口,再次撕裂开,那袭来的疼痛感,再次唤醒些神识和理智,才这般将内心的念头,生生地压抑了下去。
下一刻,御尘风强忍着心头的涌动,从小小人的身上离开,起身坐直,坐在软榻旁,背身对着云浅。
云浅只觉的身上忽的一轻,原本那些滚烫而令人窒息的气息,也随之消失。
只是,被全然松开之后,心底却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之感,好似心底有些怅然若失的空落感。
而此刻的御尘风血液中的药性,却再一次地袭来。
血液中的烫,一袭高过一袭。
御尘风极力隐忍,只是此刻已然浑身僵硬,已经在边缘状态,感觉再被人碰一下,都能崩溃、破功了一般。
御尘风手心扣的愈发紧,阵阵疼痛袭来,就连身子都跟着微微发颤。
饶是这般克制,在近处的云浅却也感受得到那份轻微的颤抖与极致的隐忍,心中更是心疼。
云浅从榻上坐起身来,探了探手——
指尖才想要触过去,却被御尘风先一步察觉,身子往一旁稍稍一侧,避开了触碰。
只是,此刻的御尘风垂了眸子,极力挪移开视线,不去看云浅半眼。
云浅指尖停在半空,静静地看着御尘风,便发现他的身子似乎比方才抖地更厉害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