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媳妇儿去了卫生间,宝玉悄悄跟过去,媳妇儿对着镜子,正为自己上妆,依然算是那吓死人的鬼妆,死人脸,淌血唇,犹如电视剧里清朝的僵尸。
化完了妆,媳妇儿又拿出了沉香木梳,一下一下,梳着她原本就油亮的头发,嘴里哼哼着:“一梳梳到尾,二梳白发齐眉,三梳儿孙满堂。”
说完了,呵呵,呵呵笑了几声,慢慢回转过头来。
宝玉赶忙躲进暗处,媳妇儿一双眼睛空空洞洞,幽幽怨怨盯着卫生间门口,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笑容:“我看着你呢……”
声音沙哑似轻叹,就如同一阵冷风吹到宝玉面前,宝玉打了个哆嗦,心里一惊,完了,还是让媳妇儿看见了。
他忐忐忑忑从暗处走出,正要再一巴掌扇醒他媳妇儿,可他媳妇儿呢,却已昏倒在卫生间的地板上,神情安详,如同熟睡了一般。
把媳妇儿摇醒,媳妇儿一脸迷茫看着他:“宝玉,你不是在沙发上睡的吗?”
宝玉傻了。
一连几天夜里,媳妇儿都重复着一样的动作,如一个女鬼,在他们家中穿梭。
宝玉还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,媳妇儿似乎对这把沉香木梳极喜爱,走到哪里都会带在身边,若是宝玉想拿来看上一看,媳妇儿便立刻变了脸,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不罢休。
自结婚以来,他的媳妇儿从来都是和和气气,没有发过脾气。
宝玉开始寻思,是不是那木梳有什么问题。
于是,宝玉使了个鬼主意,终于从媳妇儿身边偷了沉香木梳,说来也怪,木梳离开媳妇儿身边后,媳妇儿夜里便再不做那些诡异举动了,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,和那夜间游荡的母夜叉相比,判若两人。
宝玉便肯定了,一定是这木梳有鬼。
于是,宝玉找到了做生意时认识的赵丰年,求他寻个人,将这木梳转手。
赵丰年是个热心肠的,便带着他来到了蒲姑娘家中。
听完了故事的蒲姑娘把玩着手中木梳,神情依然严肃:“您家里自打没落后,可有女人死的蹊跷的?”
“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拿过这把木梳的女人,可有死得蹊跷的?”
宝玉的眼中精光忽然间黯淡了,皱眉仔细回想着,约莫一刻钟功夫,才开口:“这把木梳是孟家每代长子娶妻的聘礼之一,听姑娘这么说,好像除了我母亲,用过这木梳的女人,死得都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