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……”
刚发出一个音,她的下巴连同着下颌便被一只手擒住。
很冰、很凉。
那只触感冰凉的手缓缓用力,钳着她仰起头,撞进一双阴沉探究、又复杂恶意的眼睛里。
皇帝一字一句地低声问:“你当真喜欢他?”
如此反复无常,到底答什么才对!卫明枝咬着牙,心里也冒了些火气,干脆不说话,只用眼神与他对望。
皇帝久久凝视着她,眸里的一丝怒火慢慢、慢慢地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别的光亮,手上的力气也放轻了稍许。
“你不要喜欢他,喜欢我怎么样?”
……这,这叫什么问题?
这个疯子皇帝到底想干什么?
卫明枝被一句荒唐的话语搅得大脑糟乱不已,眼中的震愕都要溢出来。
眼瞧着上方的俊脸越凑越近,卫明枝下意识就掰住钳着她的手往后折,腿上一扫。北齐皇帝反应很快,避开她的攻击,但同时也失去了控制人的机会。
卫明枝逃出钳制后,惊恐未定地往后退了老远。
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她果真不该托大。
疯子的想法是她无法理解的。
北齐皇帝揉着被她折过的手,也不恼,只瞧着她道:“你逃不掉的。阁楼的门窗都上了锁,而且……”他笑了声,“还没闻出来么?九公主,这里燃的香。”
“香?”卫明枝神情微凛,“什么香?”
“啊,我忘记了,南卫的皇族应当没有练过这个的。”北齐皇帝恍然忆起,负着手闲庭信步般朝她逼近,“这是一种媚香,名唤‘极乐’,用于房.事助兴。通常中了此香之人,都会浑身无力,酥痒难耐,只有与人交.合才可缓解一二。”
卫明枝半晌没能言语,她仿似已经觉察到了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,惊悔之余,就是滔天的愤意。
此时她已脸色微醺,眼眶怒得水润发红,狠狠抽着气,死死盯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,骂道:“你禽兽!”
她活了两辈子,是头一遭遇上这种,这种……
“已有许多人这样骂过我了。九公主还是想些新鲜的骂法罢。”他不以为意道。
“无耻!卑鄙!小人!流氓!疯子……”卫明枝恨红了眼,几是把能搜刮出来的所有骂人的话都一股脑地丢了出去,犹觉不够,颤着手抄起附近的物件一件一件地朝他扔过去。
见仍不能阻止他逼近,她拖着疲乏的身子退到一扇窗户旁,搬起青瓷花瓶开始砸窗。
瓷器被砸了个稀巴烂,只余半截锋利的瓶口握在手里,那紧阖的窗户还是纹丝不动。
“都与你说了,你逃不掉。”